另一个侍卫见状,也不跟她客气了,拔出佩刀便向她逼近。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跑得过赵徵的侍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却见高山里一道剑亮光起,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击中了身后穷追不舍的侍卫。
江之鲤没说话,回剑入鞘,沉默着坐在溪水边,当真的洗去脸上的血迹。
“但我分开你会更伤害,何况那夜赵徵亲眼瞥见你脱手救我,按他的性子毫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放过伤了他的你!”陆浅葱定了定神,鼓起勇气直视着江之鲤:“并且,追杀你的人也是我的杀父仇敌,以是,我们有共同的仇敌,实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呃。”被拆穿的陆浅葱一窘,几乎咬到舌头。
陆浅葱仓猝当中后退一步,绊着石子颠仆在地,一名侍卫趁机扑了上来,陆浅葱又惊又惧,仓猝当中摸到一块锋利的硬石头,想也不想,本能的举起石头朝扑过来的那男人砸去。
半响,他轻叹:“谁不是呢。”
江之鲤的嘴角微翘,但陆浅葱晓得他眼中的笑意不见了。他微微垂下眼,睫毛颤了颤,语气竟可贵有了些落寞,他说:“现在你看到了,江湖人的自在,是要用尸身堆就、鲜血染成的。”
陆浅葱微微颌首,表示了然。
她生硬的转头,只见江之鲤执剑站在离她不过三步远的处所,四周堆积着十来具刺客的尸身,浑身的白衣感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如同血梅绽放在他的衣衿,唯有一把薄如纸、冷如冰的剑刃是干清干净的,没有感染半分血腥。
江之鲤倒是听清了,淡然道:“开端确有此筹算。”
陆浅葱顿了顿,一字一句铿锵道:“我想要逃离他,我想要活下去!”
“多谢了。”陆浅葱绽放一抹明丽的笑,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好久般,将手放在江之鲤的掌心。
江之鲤目视火线,嘴角带笑,顿了顿方接着说:“你说你想要逃离他,想要活下去……那句话,俄然就打动了我。”
陆浅葱在溪水旁洗洁净脸和手上的肮脏,衣服上也有很多喷溅的血迹,她就着冰冷的溪水搓了好久,才勉洗洁净。
他甩了甩满脸的水珠,正想抬起袖子擦擦脸,却见一旁递过来一张洁净的绣花帕子。
他想起了本身,亦是穷极平生也要跟随自在,想要触摸阳光,如同夸父每日,如同飞蛾扑火。
没由来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陆浅葱对江之鲤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我们要去哪?”
一旁的不知先生昂首看了看天,说:“申时已到,我们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落脚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