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清算文书。”唐墨不乐意,磨唧着不肯动。
李玉华听了郑郎中带人去通州缉捕周二郎的事,不由道,“这可得叫郑郎中谨慎着些,刑部在帝都好使,到下头州县地头蛇多了去,那些人可难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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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之再召来许郎中,对许郎中道,“去把周家抄一抄,凡是带字的一件不能少,别的,周家下人不要走脱,府里凡管事的管事、媳妇、婆子、丫环、悉数拘起来细心看管。”瞥一眼墙角探头探脑的唐墨,穆安之扬声问,“你如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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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说着说着,嘉祥公主脾气真大,小宝那也是凤阳姑妈的心肝肉,嘉祥公主一把牌就摔小宝脸上了,小宝也恼了,跳畴昔就将嘉祥公主推了个趔趄,还打了嘉祥公主两下子。皇祖母气坏了,我跟嘉悦mm劝了半天赋好。”
前面十数人应喝一声,纷繁跟从郑郎中一道往府衙奔去。却不知在世人身后,一个不起眼的兵卒佝偻着身子跟调班的人互换守城腰牌后,悄无声气的动静在了夜色中。
许郎中知是穆安之不肯让唐墨参与到周家案中,反手将抄家文书一收,拱手辞职。许郎中一走,唐墨后脚也跟着走了,穆安之给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气的,“你如许不受管,今后别来找我了!”
“三哥你没在处所去过,我就跟你说吧,之前我们县就有县令是斗不过县中乡绅灰头土脸去官而去的。”李玉华把穆安之取下的玉冠放在匣子里收好,“这还是正管的处所官,更别说这类部堂着人到下头拿人的事。这事瞧着简朴,可委实不简朴。处所官共同还好,倘处所官员成心刁难,必定要多生风波的。”
“跟你说件好笑的事,那周家老二不知是不是被周氏的案子吓破胆量,竟然跑到通州去了。”穆安之冷哼,“他大抵不晓得刑部要拿谁,倒是他跑到天涯天涯,也能将人拘来的!”
“你如何晓得这些事的?”凤阳长公主摸着小儿子有些冰冷的脸颊,刚从外头返来不敢乍用热水,凤阳长公主褪了手上戒子,亲身用手给宝贝小儿子搓面庞。
郑郎中上前接过这份跨州的逮捕文书,躬身行一礼退下筹措一道出帝都的人手不提。
唐墨当天中午也不跟穆安之一起用饭了,他现在跟许郎中、杜长史俩人一起用饭,俩人待他好,不像三哥似的老是训他,也不瞧瞧甚么日子,大年下的,不说给他包个大红包,竟然还训他!真是的!一点好哥哥的样都没有!
郑郎中老刑名了, 焉能被个管家乱来住, 嘲笑一声, 拿出五分官威当头压下, “往年你家二爷也去通州过年么?”
郑郎中把管家交给段主事,本身去找穆安之回话, 穆安之另翻出一份逮捕文书,提笔铺平写就,递给郑郎中。
“别吃点心,这就传膳。”凤阳长公主取下唐墨手里的点心,拿帕子给他擦擦手上的点心渣,看的唐驸马眼角直抽抽,“行了,小宝都多大了,你还跟他小孩子似的服侍他哪。”
唐驸马瞪小儿子一眼,很有警告之意。
穆安之在刑部当差几月,倒也知小鬼难缠的事,他想了想说,“通州是直隶府统领地界儿,直隶陈总督是陛下亲信,陈家世代王谢,不会将周家看在眼里。”
周家所涉案情极多, 郑郎中做过初法度查,刑部立即收回传唤文书, 传周家在帝都的老二周二郎鞠问问话。成果, 刑部官吏到周家时,周家就剩个管家看门, 说是周二郎往通州老爷子那边儿去过年了。
“周家小小五品官,还敢不听传唤?”穆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