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陈相运筹帷幄阻敌于前,文帅整军蓄力于后,而本州亦有视民如子的廉泉父母,不但能广开言路、从善若流,更是一心为国纳士招贤、拔犀擢象……呵呵,再说官家虽年幼遭劫,却得天佑,晟睿伟诚,今后必为一代圣主。既然君圣臣贤,庙堂腐败,又何患宇内不靖哉?”
“让开,让开,十足让开!”临江楼的大门口俄然响起一阵喧哗。
表率的力量是庞大的,有了郑公子做表率,再加上知州大人已定下了基调,足以令全场的文人士子们的精力振抖擞来,因而纷繁登台献策,一时候,你方唱罢我退场,各个都说的是慷慨激昂,吐沫横飞,可惜却没一句话是对时势有效处的,而是全都在费经心机、拐弯抹角地奉迎知州大人,真可谓恭维如潮、马屁漫天,让卓飞非常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受。
世人皆醉,唯吾独醒,这场中竟无一人明白事理儿么……?
卓飞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大门口,涌出去好几个保护打扮的人,而这些家伙一入楼内,便敏捷分开人群,扩出一条通道来。随后,门口处又呈现了三位公子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公子哥昂藏七尺、器宇轩昂,腰间还吊挂了一把珠光宝气的长剑,他一边走还一边冲着高朋席号令道:“蒙元鞑虏,犯我天颜,铁蹄过处,尸横遍野,天子被掳,百姓受戮,此仇不共戴天!本少侠传闻这里竟然另有人在大放厥词,筹办以米粮资敌,莫非是蒙元鞑虏派来的细作不成?”
观眼下战局腐败,吾辈自当献策灭敌,却万不能献策资敌啊!”曲公子越说越冲动,最后几句乃至是用吼出来的。
“这……蒙前人固然暴戾,但想其受我天朝霸道感化以后,必能悔过改过,自退江北去矣,兄台又何必杞人忧天呢?”那位被人诘责的公子哥自圆其说道。
“天儿,稍安勿躁,其间有识之士何其之多,自有人驳斥其之谬论,我们本日尽管看着就够了。”卓飞淡淡地低声叮咛到。
光看破着,就晓得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并且还是很纨绔的那种公子哥,你看他双眼浮肿,神采惨白,身材偏瘦,脚下虚软,嘿,这小子较着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嘛!
咦?
说甚么“挟雷霆之威…霸玄门化…知愧而自退……”这些的确就是在扯淡嘛!是实足十的亡国谬论,如果蒙元鞑虏能让你用些许赋税便打发走人的话,那还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啊!
卓飞暗自点头,心道:这位姓郑公子哥的收场白倒也算是谦逊得体,比起那些只晓得飞扬放肆、目中无人的大族子们可要强的多了。
卓飞一愣,转头望去,只见一贯斯文识礼的小门徒吴天,现在愣是把他本身那张本来惨白的小脸给憋得通红,明显不忿至极,看上去随时都有暴走的能够。
世人竟麻痹至此!这令卓飞好不绝望,同时暗自安抚本身到:莫非在坐的人都是和我一个设法,想要决计低调么?不然的话,如何会连这么扯淡的卖国之论都没有人站起来辩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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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郑文贵,此番登台只为抛砖引玉而来,如有不当之处,还望诸位兄台包涵!”台上的纨绔公子笑眯眯地抱拳说道。
张知州顿时大喜,赶紧出言将那本痴和尚请到本身的身边落座,态度恭敬之极。
赵清凝的一番回话让卓飞听得暗自点头,心道:这几句话说得很有程度嘛,无喜无怒,斯文得体,既避开了郑公子的轻浮之语,还不至于获咎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才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