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着人先鞭,甘作引玉之砖,实属可贵。而知州大人亦有开言路、纳俊贤之美意,故本日这临江楼便是不讳之门,公子尽可昌言无忌,清凝静聆高见。”
卓飞暗想:嘿嘿,看来赵清凝这丫头,也没想到明天会是这么个局面吧?本来开文会是为了参议救国之策,没想到才刚开了一小会儿,却已经变成卖国大会了!
吴天听到恩师这么说,不免非常有些绝望,但也感觉恩师所言有几分事理,和这些陈腐怕死的文人们实在是没甚么好争辩的啊。
卓飞闻言后猛张双目,两道精光随即电射而出,敏捷锁定了台上阿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家伙,只见对方近三十岁的模样儿,面阔鼻直,身材苗条,一袭茶青色的长衫,手中握着一把竹骨折扇,腰中还悬了块翠绿地玉佩,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贵气。
我佛慈悲,旨在普渡众生往西天极乐,视天下生灵划一。唉,那蒙人虽嫌戾气太重,然其倒是因饥欲所迫,不得不谋活矣……
世人皆醉,唯吾独醒,这场中竟无一人明白事理儿么……?
苟老?我看是老狗吧!哼~~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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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曲正,莫要觉得本身是城西曲家的嫡子,本官就不敢治你的不敬之罪了!你且说个明白,何为资敌?何为卖国?莫非对敌之际施以霸玄门化就是怯战不成?想你也是个熟读圣贤书之人,莫非将圣贤的教诲都健忘了不成!?再者说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正道!战,则锋芒相向,不管胜负,皆是生灵涂炭之局,又岂合霸道乎?
本官本日与会就是要为国揽士觅贤,嗯,不知公子可愿屈就,来州衙暂任书吏一职?”说话的不是别人,恰是梅州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张知州张大人。
志对劲满的郑公子哥俄然被人抢白挖苦,顿时大感气愤,正欲回嘴反骂,却听到本身身后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声响起,道:“那不知曲公子又有何退敌高见呢?”
哼,本官本日是为求策而来,冀得一驱敌良策,再献于陈相决计。若仅是莽撞行事,唯求舍死一战,那又何必开此文会论策哉!” 张知州恼羞成怒,也不再顾忌身为父母官的形象了,指着台上曲公子的鼻子,狠狠地将对方怒斥了一番。
“苟老言之成理,先贤亦曾说过有教无类,那蒙前人虽为蛮夷,又残暴成性,但归根结底,恐怕还是因为其不通教养之故啊!我朝以武功国,弘仁义霸道,自不当与其普通见地才对。”说话的又是一个坐在高朋席上,貌似德高望重的老不死。
台上的和尚微微一笑,故作高深地说道:“贫僧法号本痴,遍游天下二十余载,只为求佛法真义,以是并无挂单的寺院。”
卓飞暗自点头,心道:这位姓郑公子哥的收场白倒也算是谦逊得体,比起那些只晓得飞扬放肆、目中无人的大族子们可要强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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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眼下战局腐败,吾辈自当献策灭敌,却万不能献策资敌啊!”曲公子越说越冲动,最后几句乃至是用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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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郑公子闻言大喜过望,叩首便拜,溢美之词不断于口,奴颜尽显,完整没有一丝文人的风骨,的确是令人作呕。
“哼,空言如果有效,那蒙古鞑虏也过不了江了吧?胸无驱敌之策,竟然还敢走下台来献丑!”台上那位本来被曲姓公子问到哑口无言的家伙,见有人支撑本身,顿时来了精力,赶紧借势反唇相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