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缘劫录 > 第九章、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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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面,是灵台宗的虚云禅师,师父亦提起过,他修杜口禅的光阴已长远不成知。

师父问我又看到了甚么,我说:

执念……

“当年在疆场捡到你,襁褓中即经历了天国气象,莫非这便是魔种泉源么?”

“便如此,你要救它么?”

师父让我撞一年钟。

我接过刀,在臂上一划。

师父抚我头顶道:

耳边火舌哧哧吞吐,一阵脚步声插出去。

“枯枝,落叶。”

僧伽蓝寺香客浩繁,求子求财,求安然福报,发愿还愿,我在钟楼上看他们来交常常。

面前呈现一片戈壁,暴风杂着黄沙吼怒。

他血盆大口张着,被人抬下去了。厥后他们说,那人修的野狐禅,执念太深。

翌日,他出家回家。

他们说我坐了一年。

他们嘴里,内心所念,我都闻声。

“情愿。”

那鹰又递过来一把小刀,镶蓝宝石的黄铜刀柄对着我,我了然。

那一世,我在孤傲的王座上,她一人一剑,取我头颅。

师父问我枯木禅坐得如何,我说悟了,师父感喟说当真悟了便好。

师父说这句话,仿佛用了很大的力,他拜别的背影有些佝偻。

僧伽蓝寺闭寺一月不足,众僧有的出家了,有的疯疯傻傻。

那鹰伫在我身前,鹰目转动着看我。

“你破了杀戒!”虚云老衲人音如滚雷,直直盯着我。

我的手臂落入天平另一端,但是秤纹丝不动。

“啪嗒”。

“我亦救了一命。”

我从那里来,到那里去?

莲台中心三足石鼎不再云雾环绕,两柱香已燃尽。

“是。”

“你心有佛根,亦有魔种。”

……

师父,你既授了我枯荣之道,岂不知如许灭不了我?

我蹲下,抱起颤栗的白兔。

青灯燃,青灯成灰。

未辩白,论法是时闭幕,我下了莲台。

阖上眸子。

“我爱它斑斓,因而救它,我惜我性命,故我杀它。”

它棕褐色的脖子上有一圈白翎,此时被染红了,血溅在刀柄蓝宝石上色彩发黑。

沙丘挪动,我在上面走,一脚深一脚浅。

“你……执念太深。”

……

它低头,黄喙朝着我的头一点一点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睁眼,我见得面前有一尊香炉,香客络绎不断。

有一双胡蝶停在青灯前,我看他们来世是十指紧扣的恋人。

在四周莲台坐了九转,我坐上三千三百三十三瓣那尊。

在那法身中坐了一年枯木禅,我悟得贰心通。

那一世,我伸直他胸口,我是蛇,他是樵夫。

我常想,无执念,如何生出三千天下。

幅幅画面在面前闪现,消逝。

我与他讲经一个时候,他告别,我亦起家拂去身上落叶。

……

他老了,也不知从何时开端的。

厥后师父画了一副枯木图赠送我,嘱我不时观赏。

……

他……是谁。

师父寂然看着我,指尖戳我胸口说:

有只如雪的白兔舔动着靛蓝微波,天空中苍鹰爬升而下,我张臂挡着。

是你啊。

我说我不知。

“佛祖,请佑我儿金榜落款……”

“故我杀它,亦是宿命。”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有一片绿洲。一片玉轮湖,杂生了神仙掌,沙拐枣。

“白兔饮水,苍鹰捕兔,一饮一啄,皆是宿命。”

师父将枯叶拢了一堆,点着了,火光摇摆,噼啪作响,待余烬冷透,剩了一摊灰。

“我愿救它。”

我知它意,跳入此中,秤平了。

……

师弟半路削发,原是贩子,因故遁入佛门,我观贰心中执念,淡于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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