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一竹筒潭水,我该解缆了。
为甚么?是因为他吗……
我看着他最后消逝的处所,胸口空空的,那种奇特的感受又涌上心头。
他退到青松旁,回身蹲下,单手捂着头,朝向空中。
我手腕微微用力,松枝颤抖,抖落霜雪,卸开北风。
“咔嚓”
那次我跟他过不到半招。
我站在一旁,胸口空空的,奇特的感受涌上心头。我有些镇静,仿佛又要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了。
他看着我,那只耷拉着的手臂这么一会仿佛已无恙,俄然挠了挠屁股,那只白猿又返来了。
“我不晓得。”
晨光霏微,成束成片,从洞外射入。
有些冷,衣服又短了,我手臂大腿都暴露着。
那是我第一次学会“喜”这类情感,榕树谷里妖怪都有外相,唯独我没有。
腰间剧痛,一道狂雷澎湃奔向我脑海,面前一黑。
陌生的词语高耸呈现在脑海。
每年夏季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明白会在忘丘南边绝顶的山谷里青松劣等我。
“呜呜――”
“你来啦!嘎嘎嘎嘎――”
“不是我要走了,是你要走了,嘎嘎嘎嘎――”
第八场雪落下时,我与他过了三百六十二招。
明白俄然一招手,青皮木棍从雪地上飞起,落入他手中。
初雪落下,我在洞中缩着,闻声内里“嘎嘎嘎嘎”一阵笑声,出去看时,榕树谷的金大王倒在他脚下,没了活力。
“我终究和其他妖怪一样啦!”我第一次笑了,对明白说。
洞外,鹅毛大雪,纷繁扬扬乱飞。
“呜呜――”
贪、嗔、痴、爱、恨、喜、怒、哀、乐,明白说,这是人的情感,我至今只学会第六种,就在每年此时。
王是他自封的,大倒是究竟。他有一圈稠密的金色鬃毛,头上绒毛是淡青色。身材像一只白鹿,有四只乌蹄。
大雪纷飞,剑路所向倒是一片空明。
我一贯感觉他很短长,那么此时踩在他身上的白猿,必然更了不起吧。
山风在洞口怪叫,我起家走出去。
第一次见明白,我独一他手中青皮木棍那么高。
他忽将剑锋压下,与我手中松枝相撞。
我知名无姓,住在忘丘,生来无父无母。
甚么易尘生……李壬……。
我心中有些恍忽。
“但愿今后还能再见吧。”他说。
我要走了?为甚么?
“绝世之剑,不成示于人间,不然大劫自临。”
我翻开:兽皮衣服,绒毛金饰,不知又是哪座山头上的妖精倒了霉。
“小女娃,你可不是妖怪。你是人,是人,嘎嘎嘎嘎――”
他给我做了一套衣服,让我穿上。
实在昨日梦中醒来时,我活力了,却莫名其妙。
我要胜!
这类感受……是“哀”吗?
捡起竹筒,挂在腰间。
为甚么会恍忽,因为阿谁梦吗……
“她是人!她是人!”
明白的声音将我从神游中扯出,递过来一个承担。
“来。”
明白今后一跃,手又在屁股底下一摸,也不知如何就取出来一根青皮木棍。
我转头望向青松,积雪压在枝头,阿谁银色的身影已经不见。
“你要走了吗?”我问道。
“啪”
白风吼怒,只是声音渐弱,面前纷飞的雪片变得稀稀拉拉的。
他把我带到青松下,给我折了一根松枝,说教我“剑法”。
脱去不称身的,我把新衣服换好了。明白眼睛不眨地盯着我,只要两条长眉毛在风中微微飞舞,他边看边说:
金大王很凶。
树皮枯裂,泛着银光,我踩上去,折了一根松枝。
明白挂在枝头,两条白眉毛随风飞扬着,远远看着我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