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神高有百丈,牛头人身牛蹄,手持钢铁钗,身上无数鬼篆流转,见到半空的金蛇和妖神,吼怒一声,钢钗一扬,血海化作长龙卷向妖神,双脚一踏,飞扑向金蛇。
说完又想到了甚么,问道:“羽士,到了现在,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道号为何?”
生命是甚么,生命是水,水无常势,生命也没有常形。生命是砂,指尖轻砂,白云过隙沧海桑田,最后只留下淡淡的触感。
“神君是他,他却不是神君。太玄上仙为法体真人,神君便是他的神道法身,坐镇冥土,救拔幽苦,弹压冥渊。”牛头魔神回道。
余清轻声问道,“太乙道宗”这四个字仿佛有某种魔力,让金象聆听了一顿。
“实在此事也是从我而起,我修行时入了心魔,灵台破败,我徒弟拼了性命盗来龙血祝余为我疗伤,才有了本日你我两人的喝茶清谈。
血海上天魔和修罗撕咬,金蛇与夜叉飞卷,血浪滔天,前仆后继,金象谛垂垂处于下风。
“当然晓得,天下十八道宗之一,赫赫驰名的太乙救苦天尊的传承,哪个修行人不晓得。”
鬼门渐渐翻开,收回咯吱咯吱的声音,阴狠深沉,仿佛有无边的怨气杀意。
第二个便是,他迩来的修行一日千里,不时有所体悟,已经摸到了开灵的边沿,就差临门一脚罢了,告结束这些因果,就像镜面拂去灰尘,见真明性,开灵也就水到渠成了。
余清不敢托大,回了一礼,问道:“杀生神君,敢问但是我陈太玄师叔?”
第旬日,金乌东升,万丈霞光刺破云层,摈除了万里国土黑夜的阴暗与深沉,余清自深思中醒来。
听了余清的话题,金象谛安静下来,金色竖瞳盯着余清,寒光隐现,张口说话,鳞片铮铮作响。
“这么说来,本日我杀你,也是体味因果,今后黑山妖王也不会说甚么了?”余清反问。
牛头魔神一步跨过血海,手中一道符印射出万道神光,覆挡住庞大的招魂花,招魂花在这神光中敏捷变小,终究化为三尺高低滴溜溜落入牛头魔神掌中。
牛头用锁链锁住金象谛灵魂,向余清走来。那是一条金色小蛇,目光板滞,在牛头的拉扯下亦步亦趋。
这三天来余清把宿世此生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各种旧事如清光流过灵台,不留下一丝陈迹,只剩下追逐道途的决计与淡然。
“太乙救苦天尊,上古大圣,化身千万,威能无穷,在天呼太一福神,活着呼为大慈仁者,在天国呼为日耀帝君,在外道摄耶呼为狮子明王,在水府呼为洞渊帝君。
“该当如此。我这就归去处神君复旨,定然把真人的话带到。”
我给过你机遇的,但是你没走,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永活路上的一个行者,存亡自有天命,本日之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你我要体味因果罢了。
“你这羽士,也不是普通的人物,龙血祝余是我朝夕相伴的灵物,我一起修行至今,大半的机遇都应在它上,现在予了你,倒也不错。不管本日之果谁胜谁负,来日都度彼入道便是。只是,黑山妖王是魔神大妖,你今后还要把稳。”
金象谛无法,身子一转显出原身,一条庞大的金蛇横亘在血海之上,长有百丈,蛇首朝天如巨峰。长尾一卷一甩,一群修罗就化作血水。
这位师叔名唤陈太玄,是太乙道宗的嫡传,此次出宗门有师门重担在身,就没有在这里迟误,不过,他却留下了一株招魂花,招魂花你晓得吧。”
“真人在上,小神是杀生神君座下勾魂使者,奉神君法旨助真人诛杀蛇妖,今蛇妖已经伏法,敢问真人另有何叮咛?”牛头魔神抱拳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