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这雨如何还不来?”
“小混蛋,还不快给本王滚下来。”
灵均心中一熟谙到这一点,当即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防备之心。
地上的小青闻言就炸了:“谁不男不女了,谁非雌非雄了!臭和尚展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从里到外都是个公的!要不是为了帮江女,老子才不会化这恶心巴拉的女形!你个臭和尚,白长了双天眼,被狗吃了还是被鹰叼了!”
因而青衣女子不再说话,与那江女一同撑着伞悄悄候在断桥的一边。
和尚俊脸一红,这才讪讪收了手,非常愁闷地嘟哝道:“不过就是例行公事过问一下,一个两个不拿豆包当干粮、不拿和尚当回事……”
正在思考间,天涯一道惊雷乍响,刹时,大雨滂湃而落,方才还落拓漫步的路上行人纷繁尖叫着捧首遁藏。
听那墨客自称,灵均这才明白过来,本来这江女和小青如此一番造作等着的阿谁许仙,就是这名白衣墨客。
体味了这二蛇并无歹意,灵均便决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睁眼。
灵均身边站着的季承晏却不时向他投来深沉的目光,但用心“降妖”的灵均对此浑然不觉。
修为略逊于白蛇江女的小青即便被这和尚逼摄得转动不得、痛苦万分,嘴上倒是半分饶也不讨。
那和尚便举钵对着这青白二蛇又是要一收。
这唤作小青的青衣女子原身竟是一条雄性青蛇!
六尘扭头对着这小和尚一声叮咛,“哗”的一声,金光一闪,人便已不见了踪迹。
和尚将灵均高低一扫,又忽地凝重了神采道:“仙家这番执意牵尘,只怕要惹上不该惹的孽缘、摊上是祸不是福的孽报,开弓便无转头箭,四界危矣、四界危矣!”
而那江女又纤手微抬,如城的乌云便瞬息凝集欲堕,雨滴开端三三两两地斜落而下。
“六尘。”和尚将金钵往法衣里一收,又规复了冷俊神采,打量着面前的灵均回道。
“这位大师,您就别装了吧,又不是至心要收他们……”
但这和尚此时的重视力仿佛全在这青白二蛇身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转头看一眼桥下船中的灵均一眼。
等灵均二人的船只距那断桥桥底只剩十数步间隔时,灵均却俄然叫停了船只,令梢公就驻着船留在原地不动。
“啊――”
龙蛇同源,是以本就是高档龙族的灵均远在数十步开外就感到到了这两只蛇妖的妖气,但此时靠近这两只蛇妖,灵均却不想被她们发明――
这白蛇江女为了断尘缘而报恩,那他灵均龙太子又是为了甚么而报恩?
这和尚道行不浅。
既是勾搭情郎,又是仙修,那必然是有一番施恩报恩或者其他乌七八糟的前缘了。
灵均倒是稳如盘石、涓滴不受影响。
观那江女羞羞怯怯、含情脉脉的神采,灵均这才后知后觉地又明白过来:本来这白蛇是想泡这许仙。
对季承晏的心机浑然不觉的灵均却在一旁更加迷惑了――
灵均负着双手,一副“我已看破了你”的神情对着和尚就是老气横秋地一叹。
两两相望,二人俱是一惊。
公然是为了报恩这等事而来。
“来呀来呀!臭和尚你明天如果不收了我,你就是我孙子!”
“小妖欲将此草日夜佩带于身,但求不伤仇人分毫!望大师明辨,让小妖得偿所愿……”
说不清是否见过面前这女子,但女子那静美的面庞、盈盈的笑容,却让他顿生宿世牵绊、缠绵不竭之感,今后如堕旖旎池沼不自拔,不能摆脱,也不想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