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请屋里坐。”婉棠远远道。
药泉谷里狼籍一片,茅草屋内药罐杂物碎了一地,外头竹篱笆破坏大半。
楚昊脚下顿了一顿,复又往前走去,“多谢你,冰崖。”
“去找夫人,你马上遣人去山下请少爷返来,务需求快。”她站住思考半晌,“连同老爷一起请返来。”
“城东悦来堆栈。”隔了半晌白衣男人低声道。
婉棠见惯了唐铭辰的浪荡轻浮,何曾见过他如此持重体贴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愣了神。
“你,你要干甚么?”
婉棠道:“他常日事件就多,宿在外头也常有的。”
入夜,婉棠依例吃了药,看了一眼一旁的玉儿,“有事。”
“是个面熟的后生,之前未曾见过。”
楚昊脸上覆着一层寒霜,“说,你如何会在此,屋里的人哪去了。”
“是。”玉儿应了,缓慢走开。
楚昊捏着拳头站着,眼里暴露饿狼般受伤的凶光,他俄然抽出短刀向后刺去,“叮”的一声,短兵相接的声音,身后一袭白衣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剑,“吁,好伤害!”
唐铭辰接了,道:“有劳你……今后还是少些针黹,多歇息才是端庄。”
“夫人查问之下,门房的小厮说楚总管上午收了一封信就出山庄去了,管事的大弟子在他屋里发明了那封信,上头就写了三个字,叫甚么‘药泉谷’的,夫人问遍下人竟没有人晓得这么个处所……”
盼曼回身笑道:“传闻庄上住着位姑表亲mm,早就想着来拜见,本日才得空前来……”她一眼瞧见唐铭辰,讶异之色一闪而过,“本来相公也在此,可真巧了。”
“我听前庄的小厮说楚总管自晌午就不见踪迹,到现在都还没返来。”
婉棠当即起家迎了出去,唐铭辰亦跟着,出门便瞥见抄手游廊里站着数人,盼曼正背对着抚玩一盆三色堇,不时与身边的丫头笑语两声,她本日穿戴件崭新紫云绸罗裙,梳着朝云近香髻,戴一支金步摇,极持重妥当。
男人面露难色,楚昊问:“如何?”
婉棠沉默半晌,“夫人如何说的?”
“……都好,多谢嫂嫂。”
盼曼笑道:“我没事就爱采花调些香料,这味香里头掺了些药草,故而味道特别一些。”
外头出去个小厮,道:“总管,外头有你的信函,来人嘱托必然要交到您手上。”
婉棠有些不测,“如何回事?”
俄然外头传来一阵人声,有小丫头跑出去通报:“蜜斯,少姨娘来了,正候在门外头。”
“拿上来吧。”他接了信函,表示小厮退下。封面并无署名,拆开封印,里头独一一寸字条,楚昊翻开看了,他神采突地一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夺门而出。
盼曼脸被骗即有些羞赧,微微蹙眉道:“你这又是何必,夫君虽在外头铺里理事,好歹经常返来,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楚昊问:“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