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看出了他的心机,却也不恼,又假装深思一下,把头隔着茶几靠过来,小声说:“软的不可,硬的行不可?”
“那跟我有甚么干系?”清风还是不解。
第二天,他向办公室递交了一份辞职变更申请陈述。当然,他也没期望着局长会批准,但这是这场角斗的收场白,这是宣战。
“办公室给你下了一个文件:旷工,要措置你。”科长难堪地说。
“如何了?”清风预感有事。
清风将在天京碰到赵清平的事情跟科长简朴讲了一遍。科长当真地听着,听到最后,他悄悄扯扯清风的衣服,表示他跟本身到科长办公室里。
清风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科长却收回身子,哈哈一笑。
“功德儿!”科长开口,“阿谁单位跟我们单位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能调去那边,真是天大的功德儿!”
清风仿佛明白了他的意义,又仿佛没有明白。
“甚么事?”清风不解。
一进办公室门口,科长就跟了出去。
“要不,低头认错,求得谅解?”科长一边说却一边不怀美意地笑着,清风晓得,这是个蠢主张。如果局长大人只是对他看不上眼,有一点小定见,主动低头,主动挨近,还是有但愿的。但局长大人现在是恨他恨到了牙齿痒,如何能够接管他的临时抱大腿?
第二天下午回到海滨市,因为明天没有上班,也没有来得及告假,以是固然快五点了,清风还是去了一趟办公室。
“不是你写的?”科长盯着他的眼睛问。
科长表示他快归去歇息吧。他就出了门,一边低头深思,一边往宿舍里走。
劈面撞见孙副局长,瞥见清风,这回却例外没有打号召,也没有带着他招牌式的贱笑,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嘲笑着擦肩而过。
“不是,变更。”清风说,语气中有些对劲。
“我不干了,调走,有甚么不批准的?我走了,还给带领们的亲戚朋友腾处所呢,他们何乐而不为呀?”清风反问。
他晓得孙副局长必定已经晓得结局里对他的措置,并且十之八九这内里另有他的使坏的成分。他必然火急地但愿看到清风愁眉不展的模样,或者看到清民风急废弛的模样,但清风盘算主张不想随他的愿。
“去天京走了走,一个朋友结婚,喝喜酒去了。”清风说。
太老练了,你这是帮我还是看我的笑话呀,清风不由得对科长不满起来。
科长笑笑,走上前来,拍拍清风的肩膀,欲言又止。
“可儿家不信哩!已经放出风来,要整死你!”科长下巴向门口一扬,奥秘地说。
“但是你得想一想,人家会不会批准你的变更!”科长特地减轻了语气,夸大这句似问非问的话。
“变更?你找好单位了?”科长有些惊奇,几天不见,这小子就找好单位了?
一个礼节性的鞠躬。
“去哪儿了,也不告假。”声音倒不峻厉。
“不至于吧,谁没有偶尔请个假甚么的?”清风有些不信。
“措置就措置吧,我明天就打陈述。”清风不屑地说。
清风看着他严厉、严峻的神情,有点被他吓住了,脑筋里一片胡涂。
变更看来也没戏了,局长大人宁肯让他这个土豆烂在口袋里发臭,也不成能放他去天京展翅高飞,这就是他要面对的实际。
清风明白过来了,本来是这么回事。如许一想,旷工一天就给处罚的事也就不奇特了。他垂垂明白了科长话中的意义,全数的意义。
“那如何办?”他昂首乞助地看着科长。科长毕竟比他多活了二十年,大家间的事情也比他看得更透,他信赖科长会替他想到些好体例来处理这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