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见此,非常气愤,朝令狐冲冷冷一笑,吓得令狐冲差点把酒吐了出来。
那蓝凤凰大喜,伸手搂住令狐冲头颈,便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亲,笑道:“这才是好哥哥呢。”
第二日,岳不群按例起来晨练,刚吐纳完真气,忽见一艘小舟张起帆船,劈面驶来。帆上绘着一只红色的人脚,脚纤纤苗条,明显是一只女子的玉足。
蓝凤凰正在恍忽当中,被岳不群的话语惊醒,浑身一颤,道:“好!岳先生,我们今后便是朋友了。”又叮咛叽里咕噜的叮咛了部下几句,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令狐冲也是被吓了一跳,问道:“酒中为甚么放这……这类毒虫?”
船舱里俄然传出宁中则的大喝:“甚么人?大朝晨吟唱这类扰乱民气的歌曲,像甚么话。”
蓝凤凰脸上微微一红,叫道:“令狐大哥。”
蓝凤凰心中大为震惊,她心知刚才令狐冲敢喝酒,是因为他已病入膏肓,存亡早就投掷脑外,以是不在乎酒中是否有毒,并没有甚么了不起的。但这岳不群贵为一派掌门,在喝酒前先不失礼节的查探一番,再豪气的把酒一饮而尽,既揭示了气力与机灵,又表现了他的胆量实足,当真是个好男儿。
令狐冲笑道:“你倘若真的说我好,干么不叫我‘令狐大哥’?”竟是与这蓝凤凰调侃起来。
岳不群不由皱起眉头,想:“冲儿这家伙轻浮无聊,当真难以救药。他明知珊儿中了那女子的毒,现在还和这等淫邪女子胡言调笑,怪不得珊儿这几日都不在理他。”
想罢,蓝凤凰细心瞧了瞧岳不群的边幅,现他并不显老,除了与胡子较长以外,与令狐冲倒是能够互称兄弟了。脸上不由一红,心中又想:“可惜你我是仇敌,不然可要好好与你交友一番。”
岳不群不好回绝,叮咛船家在五仙教的船只前面跟着,与令狐冲等人上了那蓝教主的船,各自坐下。
一夜无话。
划子半晌间便驶到面前,船中模糊有歌声传出。歌声轻柔,曲意古怪,无一字可辨,但调子浓腻无方,的确不像是歌,既似感喟,又似**。歌声一转,更像是男女欢合之音,喜乐无穷,狂放不由,惊的刚收功的岳不群心中一荡。
的确,昨日岳不群听那漠北双雄之一喊这女子“蓝教主”,又得知这女子乃是五仙教之人,是能够猜出这女子的身份,但见这女子年青,不敢信赖他有一教之主的本领,还是有些思疑她是是否真是五仙教教主,才有此疑问。
叽里呱啦的与令狐冲交换的一番,蓝凤凰又端过两只空碗,倒转酒瓶,将瓶中的酒倒了出来,只听得咚咚轻响,有几条小小的物事随酒落入碗中。
蓝凤凰大喜,神采便如春花初绽,大增鲜艳之色,浅笑道:“你真好。怪不得,怪不得,这个不把天下男人瞧在眼里的人,对你也会如许好,以是啦……唉……”
蓝凤凰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道:“我们苗人的端方,倘若请朋友喝酒吃肉,朋友不喝不吃,那朋友就不是朋友啦。”
岳不群又问道:“不知中间是受何人之托,聘请我们去五霸冈的?这幕后之人真是神通泛博,这几日冲儿连番收到重礼,真是受宠若惊,鄙人想与他一见,表达感激之情。”
岳不群朝那看去,不由又皱眉,只见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酒中浸着五条小小的毒虫,一是青蛇,一是蜈蚣,一是蜘蛛,一是蝎子,另有一只小蟾蜍。
令狐冲道:“点心倒不想吃,只是想喝酒。”
岳不群见那女子是昨日那姓蓝的教主,张口问道:“蓝教主朝晨来此,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