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正端庄经就是石家的女儿,非论受了甚么欺负,都有人替她出头,叶文心想的是瑞叶不受欺负,瑞叶想的倒是程先生今后不必受人轻视,两边都放心,天然肯等,只说要渐渐备嫁。
叶文心可贵面红起来,推了他一把,把他推的站起来,石桂还站在落地罩门背面,见宋荫堂出来了,这才往里去,坐到叶文心的身边:“颜大师又不会飞,既返来了,如何也得留个三蒲月,你养好了身子,再去见她就是。”
石头爹早已经住下了,石桂忙着饭铺的买卖,可也晓得西屋里添了家具,床帐席子被褥都添置了新的,推开门院子里头就挂着他洗晒过的衣裳,全都换过新的,把那几件补丁叠着补丁还不肯扔的全剪了当抹布,厨房里另有好几样他爱吃的腌菜,小坛子里头盛得满满铛铛。
石家的名声好听,今后给绿萼攀亲也便宜,端的结下婚事来,石家也不是单单只要一个明月能帮衬着了。
旁人不讲究这些,读书人是最讲究的,能把事情办得标致些,又何必留下把柄来,等叶文心的病好上些,还要让瑞叶回石家去,这才是备嫁的模样。
只怕颜大师也想见一见叶文心,她替纪夫人分担了这很多事,如果她还想着再出海去,如何也得找一个能坐镇的,纪大人此时不动,难保今后不动,如果调到了外任,女学的担子又有谁来担。
秋娘一点一点的在做这件事,石桂看在眼里,天然把这当作是俞婆子没了,两伉俪又要重归于好,破镜能重圆,她虽没料着这么快就有这一天,可内心还是欢畅,只等着石头爹伤好,两人此时另有些束手束脚,渐渐就会好的。
眼下如许算不得好算不得坏,到底一家子还住在一起,秋娘说完了就往外去,石桂抬眼看看窗外,院子里头架起竹杆来,因着要入秋了,秋娘翻出薄被子洗晒,又预备起立秋要吃的季节果品,喜子在读书,哪个出去都要说一声合乐,可恰好又不是真的合乐。
石桂笑意一淡:“还不晓得,没传消息过来。”又无大战事,料得他无碍,可内心止不住担忧,叶文心看她脸上暴露些来,握了她的手:“待我好些,往纪夫人那儿去一回,也替你探听探听。”
细看瑞叶的气色公然越来越好,这两天觑着空便跟绿萼换手,还往学里去看程夫子,他那头无人打理,又歇得这几日,要重新开馆,又有很多事做。
“有我看着呢,你就放心罢。”叶文芥蒂着,瑞叶在她身边倒又是个大丫头了,替她办理事件,连着俞婆子的丧事,也送了几件丧仪去。
“怪道要看着你呢,你这身子可如何去,外头又热,出去一趟着了暑气如何好,本来就是风寒,可不能再动了。”石桂替她打扇子,瑞叶捧了冰盆出去,搁得远远的,给屋里添点冷气。
石桂拍拍她:“不必了,你只用心去见颜大师就是。”略坐得会儿,正要归去,瑞叶拿了东西出去:“这是纪夫人府上才送来的。”
两个隔着帘子对望一眼,相互明白情意,晓得是要抗争的,可停滞少一点总叫人欢畅,仿佛天意如此,兜兜转转了一圈,老天爷便把甚么都安排好了。
上回办丧,绿萼和瑞叶也结伴返来一趟,别个倒吃惊秋娘这点年纪竟有这很多女儿,连生了三个女儿,才生到儿子,女儿还个顶个的标致,看她的目光便不不异,想着她在婆母棺前没有多少戚色,想必受了很多逼迫,测度归测度,到底是正端庄经发送出去的,这一家子便是品德好能够订交的。
秋娘比石桂更晓得石头内心想的甚么,伸手摸一摸头发:“如许最好,你别忧心这个,我来操心就是。”自打石头住出去,秋娘就少偶然候忙饭铺的事,全交给了石桂,也怕她太辛苦:“等他伤好了,我们还跟本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