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冲他瞪瞪眼儿,喜子飞似的溜走了,走的时候还顺了两块月饼,跑到船埠边的小院里,给松箩送去。
石头爹的腰伤还没好透,大夫说了今后就要卧床静养,不能再做劳力活,这是积年的病痛了,本来就没根治,如果再养不好,这腰就废了,越是大哥越是直不起来。
手指头勾着红丝绳儿,整小我被拦腰抱起,才要惊呼,耳朵就被含住了,明月的味道扑天盖地把她罩起来,反手搂着他的颈项:“你如何出去了?”
程夫子那儿的礼一看就是瑞叶打理的,做了素馅儿的月饼,又送了一坛子素酒水,也就是拿桂花蜜调的水,尝着有些甜味儿。
虽不是伉俪了,到底还是亲人,石桂带了蜜橘冬枣进屋去看他时,石头爹便道:“我总不能悠长住在这儿。”乌黑的脸上一道道皱纹,扯一扯嘴角:“你娘的日子还长着呢。”
明月把脑袋埋在她颈子里,鼻子去磨耳朵根,身上滚烫滚烫,除了脑筋里一团糨糊,身上到处都积储着力量,恨不得今儿就全用尽了。
他想把石桂搁到床上去,又不敢搁到床上,好人家的女人要先结婚,实在忍不住了,紧紧把她箍在怀里,都已经到了床边,生生忍住,把她的背抵在床柱子上,大腿根着了火似的,就想在她身上蹭一蹭,蹭一蹭也好。
屋里窗开着,一片清辉投影出去,映出地上两道缠绵不休的影子,倚着床柱,跟着光影一晃一晃,微微颤抖。
他是兴了功从速返来的,都晓得他急着返来看媳妇,讽刺他一回又灌了一坛子酒,这才肯放,明月约莫是有了些醉意,晕模糊的,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杀水匪的时候把想她的力量全用上了,这会儿好轻易见着,不亲个够本如何肯放。
破镜虽不能重圆了,可中秋节却得过,还得过的好,石桂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办理,明月栽的那棵桂花树,头一年还没到着花的时节,可叶间也细细藏着小花蕊,一点细风吹畴昔,模糊约约带些桂花香。
瑞叶让喜子带话跟石桂筹议,石桂天然没有不肯的,把这些小商户的买卖做起来,渐渐往城里挪,可她内心惦记取明月,很有些心不在焉,秋娘一把拍了喜子:“往外头玩去,你姐姐忙呢。”
绿萼吃了饭就往女学馆去,今后代学馆也有猜谜会,大师编了竹篮儿彩球绒花当彩头,好轻易颜大师返来过中秋,如何热烈也不过分,她天然是要去的。
比及月上中天了,石桂才搁下针线,揉一揉眼睛,站到桂花树前去,上头挂着一枚小小的安然符,是她求了来,预备着给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