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承诺的快,媒婆办事就更利索了,本还想着明月家里头没亲戚,能帮着了主张办聘礼的,没成想石桂没让她插手,就是秋娘也不肯,何必去过一道,叫别人揩油。
石桂面上烫热,他这会儿肩上只怕另有牙印子,昨儿夜里他热的赤了上身,石桂怕被人闻声动静,他磨得狠了,只得一口咬住,哪晓得这一下子折腾了半夜都没使完力量。看他这模样,也不晓得能不能在二十岁后再生孩子。
程先生偶然宦途,他自家也晓得不是个当官的质料,何况逢考必不中,要么肚疼要么打盹,拜过贤人拜过城隍,都无甚用处,只当自家命里没有官星定盘,老诚恳实还当个私塾先生,这桃李天下,就是给瑞叶的。
贤人重文不轻武,他自家就是以武起事,安定了兵变,建国以来就有武举,却少有人考,三年一回文人取士挤破了头,到了武举人,却只三两个。
石桂归去把这话奉告明月,明月正支着腿儿逗狗,黑背奶狗几个月大,四条短腿扒着明月的腿儿,紧紧扒着不转动,小尾巴摇得欢实,时不时叫上一声。
别个出门带一个布包就够,明月的衣裳就得装一只小箱子,这会只要大箱,石桂便找了那竹店的老板,画了一张箱子的图纸来,手提大小,竹子的编好了,在里头衬上一层布,装上厚衣,用皮做了裹了手柄。
隔得一日她便晓得明月往哪儿去了,他出门就找了媒人婆,提了一篮饼儿,又承诺些报答,这事儿本来就已经两家说定,找了她去就是送钱给她的。
这里头弯弯绕绕,说的多了只要一条,武举是举国高低办起来讨贤人高兴的,也确是考出过几个好的,可长年无战事,也只到今岁才看出些服从来,文人招考千年稳定,武人却只要揣摩一人的情意便可。
媒婆喜得眉开眼笑的,问明月要八字,写在红字上,包起来连同礼品一起送到石家去,明月有备而来,立时笑起来,自家挥笔写了一付。
石桂“扑哧”一声笑起来,明月的眼睛在她转一圈,想想三四个月不见,人还没走呢,心已经慌起来,恨不得贴着身子再来一回,光那么一回,就已经让他想了半年了,夜里做梦都还是那夜里,梦里都有桂花香。
说贰心无弘愿,他回回干的都是有弘愿的人才调的事,可让他这么干的又都是过日子,营里同他一道预备去武举的,那是端的想带兵兵戈,水陆两样都拿得起来,明月跟在他身边,因着记性好人机警,他说上一回,明月就能记得住,渐渐两个倒成了伴。
秋娘一看媒人上门来,另有些吃惊,等闻声媒人开了口,喜得合不拢口,她还想提一提,总得在明月往金陵城去之前把事儿定下来,哪晓得他自家想着了。
媒婆一看连人都住进屋里来了,另有甚么好论的,拿了八字去合,走一个过场,把这三书六礼前几样全都走一回,只等着石家孝过,返来好结婚。
石桂不得闲,一付心机都放在替明月清算东西预备武举的事上,为着这个还特地就教过宋荫堂,宋荫堂笑起来:“文举武举也没甚个不同,文人最爱斯文风骚,写本身自幼读书,寒窗苦读最妙,如果武举,倒不要紧,他当过羽士还能一心报效,无妨写上去,主考官员为着讨贤人喜好,也得把如许的卷奉上御前去。”
明月如果考中了,不定还能返来穗州,营里也不定能放人,还得看上头如何调派,这些银子先不动,到要用时再说。
绿萼得了闲就替她们裁衣做针线,两个都要办婚事,就先紧着她们两个来,一匹布余下下的,也充足给绿萼做裙做衫,只绣的花腔分歧,三小我错开了做,你做衫的我做裙,竟没有一件是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