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一看连人都住进屋里来了,另有甚么好论的,拿了八字去合,走一个过场,把这三书六礼前几样全都走一回,只等着石家孝过,返来好结婚。
明月把大事办了就万事都不愁,乐陶陶点点头,又去招猫斗狗,字写得差未几了,文章肚里却没多少货,他也没想着一回能中,跟着大哥出去长长见地也好,金陵城地头他熟得很,跟着去甚都不怕,再不济还能借住在道观里。
他那里还记得本身的生辰八字,就是石桂也作不得准,一个是野生野长,一个是被人捡去,记得年也记不得月,明月都拿定了主张,今后就算他们伉俪是同月同日生的。
穗州夏季也不落雪,到要过年了,身上穿的还是夹衣,喜子连夹衣都不必穿,套上一件单衫就往学里跑,半点不觉着冷,反是秋娘在他背面追着,让他多穿一件,怕他冻着。
明月想着银子先买房,石桂却叫他不必急:“等你返来了再买也不迟,我留意看着,果有好的,我天然买下来。”
别个出门带一个布包就够,明月的衣裳就得装一只小箱子,这会只要大箱,石桂便找了那竹店的老板,画了一张箱子的图纸来,手提大小,竹子的编好了,在里头衬上一层布,装上厚衣,用皮做了裹了手柄。
媒婆喜得眉开眼笑的,问明月要八字,写在红字上,包起来连同礼品一起送到石家去,明月有备而来,立时笑起来,自家挥笔写了一付。
过了年关就要走,石桂一起送他到船埠,还给他做了路菜,熬了肉酱,做了肉干软面饼子,还托带了一封信去宋家,淡竹石菊久无消息,也不晓得如何样了。
今岁守孝不能穿得素净,可秋娘还是给石桂购置了好几块艳色料子,杏红色的给她做裙子,玫瑰红的给她做衫子,再配齐几条腰带,整匹的布买返来,给石桂瑞叶两个做。
明月站在船上同她挥手,两只手举过甚顶,背着太阳镀上一层金边,石桂面上一红,倒有些腰酸腿麻,昨儿夜里叫他摸进门来,临走之前温存半晌,两只手一抱上来,光是挨一挨都让他欢畅。
明月如果考中了,不定还能返来穗州,营里也不定能放人,还得看上头如何调派,这些银子先不动,到要用时再说。
石桂不得闲,一付心机都放在替明月清算东西预备武举的事上,为着这个还特地就教过宋荫堂,宋荫堂笑起来:“文举武举也没甚个不同,文人最爱斯文风骚,写本身自幼读书,寒窗苦读最妙,如果武举,倒不要紧,他当过羽士还能一心报效,无妨写上去,主考官员为着讨贤人喜好,也得把如许的卷奉上御前去。”
这回剿匪,明月在漳州就立了功绩,零零总总加在一处,先跳成总旗,又升成了百夫长,一小我管两个旗,统共一百小我。
贤人便下了旨意,今后军中必得择识字读书的武人进京武举,非论是兵是将,凡能插手又果是识字能写策论的,俱赏银给田。
叶文心送了两只樟木箱子来,里头说是给瑞叶和石桂的添妆,两只箱子都是旧东西了,是本来叶氏留给叶文心的,一只上头雕着桃李天下,一只雕着竹报安然。
石家承诺的快,媒婆办事就更利索了,本还想着明月家里头没亲戚,能帮着了主张办聘礼的,没成想石桂没让她插手,就是秋娘也不肯,何必去过一道,叫别人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