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姑姑笑了:“如何不玩,护城河上结了冰,还能拖冰床冰舟,那还是早些年,先帝爷在的时候,最爱这些热烈,舟船前还得张帆,看哪一宫的寺人拉得快。”年年都是贵妃得胜,谁也不敢抢了她的风头去,连那会儿的皇后都缩了头,只拖说不爱此道,避过贵妃的锋芒。
叶文心心境一平,松了眉头笑道:“那当然好,表兄便送到此处,也没几步路了。”自发失态,点一点头别过,一起往鸳鸯去。
里头人用饭,丫头就在外间等着,叶文心只带了石桂来,捧巾的事儿就是她的,却见春燕冲她招手,石桂把巾子交给迎春,才一出门就见春燕蹙了眉头:“门上有小我说是你爹,你去看看,是不是。”
宋荫堂望着她,倒没提起那朵冰花:“你来了,娘倒畅怀很多,本来少见她谈笑的,如果得空,你常往她那儿走动罢。”
可挨了打也没见宋荫堂改过,外头的梵刹道观不好去,家里的静中观可没少走动,除了好老庄之说,石桂还从春燕的眼色里,瞧出点旁的来,可既叶氏都未曾开口,她便只当不知这事儿,哪晓得叶文心一句话,他竟承诺下来。
叶文心点了头,繁杏盛了一碗来,碗烧得莲花腔,勺子就是一柄叶,里头盛了圆圆的莲子,送到
姑最厌这些,你少往那些清净地去,她天然就欢畅了。”
听了旧事,裴姑姑还归去做针线,余下六出几个长坐无聊,又把那升官图翻出来,石桂陪着叶文心,她等人都在外间,抬眼儿扣问,石桂摇点头,叶文心便又蹙起眉头,她立起来,指了衣架子上的斗蓬:“我们往姑姑那儿走一回。”
叶文心一是不吃别人收的雪,二是为着叶氏,长眉一蹙:“表哥真是,见天的存候,就不晓得姑
石桂松一口气,冲着春燕感激一笑,春燕拍拍她的手:“让表女人无事多来坐坐,太太脸上的笑影都多了。”
叶文心手上:“芯子都挑了,女人放心喝罢。”
石桂听着悄悄诧异,为着这位大少爷爱佛爱道,老太爷发过好一通脾气,连老太太都带累了,说都是打小养在他身边,善于妇人手,这才爱好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好好的孔孟不读,倒去读经籍,挨了好一顿打。
这些前朝的旧事,那会儿是讳莫如深,一个个的哪个暴露一字半字来,先帝作古,贵妃那样的美人儿,更是化作了齎粉,本来是谈妃色变,这会儿倒当作旧事,血腥味儿淡了,只余下一抹艳色的红。
“不过一日假,让她歇着便是,姨娘那儿可很多人服侍。”春燕说到钱姨娘,老是这么硬绑绑的,半点软和劲都没有,石桂听出些分歧意味来,春燕看她一眼:“这很多趁热灶的,如何你姐姐反而要乞假?”
石桂摇点头:“如果赞那也不古怪了,古怪的是说女人像了谁,面善的很。”石桂一面说一面觑着春燕的神采,看她一面茫然,便知春燕也不明白。
叶氏在替宋老太太做里衣,老太太年纪大了,要穿得软和,江布不得用,全用棉布,不耐穿倒是最软不过,叶氏每季都要做上几件。
叶文心一来,她便搁动手里的活计,春燕泡了茶来,繁杏端了两碟子点心:“有小厨房里做的莲子羹,表姑姑要不要尝一碗。”
非论春燕知不晓得,这事儿就是叶文心开不了口,石桂也透给叶氏晓得了,两个再说些闲话,石桂一抬眼,便瞥见锦荔正在廊下瞧过来,目光带着切磋。
石桂跟在身后,玉絮放动手上的色子,叶文心摆摆手:“你们玩罢,就这几步路,我到姑姑那儿去一回。”
“宫里头还要打冰,蹴鞠,往鞋上嵌进冰刀,就在太液池上滑冰,寺人宫人里有滑得好的,还能得赏。”那还是裴姑姑年青时候的事儿,当差的时候战战兢兢,到了玩乐时也总能松快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