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最厌这些,你少往那些清净地去,她天然就欢畅了。”
借着这个往门上走了一回,一贯是二门不迈的,还是头一回往二门上去,外头的小厮也聪明,晓得是给表女人办的事,转眼就给弄来的,搭了三层木架子,顶着一朵朵冰花,还笑道:“这东西可比花房里的鲜花要合用,这么冰着,能冻到出正月呢。”
石桂也不睬会她,说完了叶文心,又说到葡萄:“我上回看我干姐姐,她几日夜未曾睡好,又不敢乞假,服侍着松节姐姐,人都瘦脱了形了。”
叶文心却睇他一眼:“表哥可别随便答允,姑姑自有体例晓得你往哪儿去,偷偷摸摸反而伤她的心呢。”
手上拿着个抹额,是给叶氏做的,叶文心走动很多了,院里人也不再似本来那样,当作当真作客,倒更像是串门子,干脆也不跟,这会儿又式微雨落雪,只叮咛了石桂一声:“你服侍着女人。”
“不过一日假,让她歇着便是,姨娘那儿可很多人服侍。”春燕说到钱姨娘,老是这么硬绑绑的,半点软和劲都没有,石桂听出些分歧意味来,春燕看她一眼:“这很多趁热灶的,如何你姐姐反而要乞假?”
大红枣珍珠稻一并熬,熬得起花,再用勺子搅成糊状,奉上来一人吃了一碗,佐了送粥的菜,叶氏嘴角含笑,看着叶文心道:“你可吃得惯,你母亲那会儿,也爱吃粥,都是你祖母的端方。”
叶文心留下来用饭,宋荫堂去而复返,带了一张画卷来奉给叶氏,说是自个儿画的观音像:“儿子去了观音洞,求老方丈开了木栏让我近看,虽无拾得徒弟的一二分神韵,却也是儿子一份孝心。”
石桂天然坐到廊下,春燕同她说话,先问饮食,又问那位新来的教诲姑姑,石桂把宋之湄来过事儿说了,跟着又道:“那位姑姑好生古怪,看着表女人赞个不住,说表女人生得好。”
叶文心点了头,繁杏盛了一碗来,碗烧得莲花腔,勺子就是一柄叶,里头盛了圆圆的莲子,送到
石桂跟在身后,玉絮放动手上的色子,叶文心摆摆手:“你们玩罢,就这几步路,我到姑姑那儿去一回。”
可挨了打也没见宋荫堂改过,外头的梵刹道观不好去,家里的静中观可没少走动,除了好老庄之说,石桂还从春燕的眼色里,瞧出点旁的来,可既叶氏都未曾开口,她便只当不知这事儿,哪晓得叶文心一句话,他竟承诺下来。
说完这句也感觉眼眶泛红,失了仪态,干脆转过脸去,宋荫堂一贯面上带笑,对着谁都叫人如沐东风,听了她这么一句,竟收了笑容,看她睫毛上模糊挂了泪珠,心头一动,伸手要去碰她,又缩了返来,轻声道:“我天然是不会让母亲悲伤的。”
宋荫堂一怔,笑了:“那我便不去了。”
里头人用饭,丫头就在外间等着,叶文心只带了石桂来,捧巾的事儿就是她的,却见春燕冲她招手,石桂把巾子交给迎春,才一出门就见春燕蹙了眉头:“门上有小我说是你爹,你去看看,是不是。”
石桂也正觉着这一枝冰花太刺眼,干脆买了一排来,就摆在窗下,有重瓣的有单瓣的,白萝卜雕的花瓣薄似蝉衣,叫水一冻千恣万态,插起来倒跟重阳九花山子似的,清楚是石桂自个儿想的,却提了玉絮:“还是玉絮姐姐想着的,我不过是个跑腿办事的。”
“松节姐姐一向都养不好病呢。”石桂说了这一句,春燕了然,这是唇亡齿寒,这个丫头倒是个有见地的,点一点头:“我晓得了,现在想不出法来,让你姐姐别往跟前凑。”
叶文心一来,她便搁动手里的活计,春燕泡了茶来,繁杏端了两碟子点心:“有小厨房里做的莲子羹,表姑姑要不要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