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暗着在给宋余容添东西了,石桂抿了嘴巴,淡竹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拉拉手:“我去了,等你返来,记取来寻我们,上回吃了你的东道,一向记取要还呢。”
外间玉絮催促一声,石桂含了歉意拉拉六出的手:“是我没往这上头想,想着上头晓得了便罢,再没想到会让你难办。”
“你且不晓得二太太阿谁闹腾,老爷一年也就为上几次,这几天日日过来,挑东拣西,一时问小少爷的满月怎不大办,一时又问老太太的寿辰如何没请了二房来,我干脆就在你这儿躲躲懒,免得进收支出内心不痛快。”淡竹摸了一把甜枣子,递了一半给石桂,一面说话一面吃枣,枣核还能啃得干清干净。
宋勉看看她,两只手抱了拳头对她比一比,算是谢过她,无事一边还往里去,石桂看他袍子空落落,每回瞧见就更瘦些,想是勤奋而至,故意想鼓励他几句,却又不晓得说些甚么好。
六出也晓得好石桂不说是有情由的,皱得眉头:“这可如何好。”她既拿过东西,六出也不敢让她独个儿呆在屋里了。
玄月本来那枝那里还在她身上,勉强笑一笑,便留下淡竹跟石桂说话,自个儿当差去了,石菊是个不爱说话的,淡竹恰好又是个爱说爱笑的,本来石桂还能搭茬问几句,等石桂走了,就没人同她一道扯闲篇,好轻易当一回差事过来,拉了她的手说个不住。
桥上另有玩杂耍的,街口有唱戏的,石桂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番热烈,打着锣儿敲着鼓,锣鼓点儿一停,闻声两句唱,原是个平话的先儿,开口就是《白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