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欢天喜地,石桂也跟着笑起来,叶文心的归宿,确是宋家最好了,宋荫堂是个孝子,只要叶氏喜好她,她的日子总不会差的。
石桂晓得她这是想晓得里头放的甚么,干脆扔了给她,玄月原当如何也该有些家私,接在手里却轻飘飘的,这才讪讪一笑,替石桂送到屋子里去。
“你母亲也就心安了,她在闺中时,她嫂嫂人极好的,这才生这么一场沉痾,你劝着些,等把人讨了来,我们一家子都待她好。”老太太也记取沈氏的情,晓得沈氏若不是为着宋家这个孙子,何至于就落掉一个男胎,现在叶文澜还小,叶文心又面嫩,叶益清又还在丁壮,总得续娶,到时候娶了叶文心,再把叶文澜一道带过来,就说是读书,一道照顾着。
叶氏虽不在,春燕倒是在的,石桂跟玄月两个天然也去了,排在人背面,听着前边一句句花团锦簇,一个说年年有本日,一个接岁岁有目前。
把吉利话都说空了,玄月也想不起甚么新的来,瞥一眼石桂,把之前别个说的感觉好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来,有那说得好的,便领个更大些的,常日里那些个口齿聪明的,天然就占了便宜了。
石桂还没说话,淡竹已经嘲笑起来:“好没事理,老太太开辟的赏钱,你还想打这个主张不成?我劝妈妈趁早歇了心机罢,石桂还要往回调呢,妈妈不晓得罢,她又会算又会写,繁杏姐姐要她使唤呢。”
淡竹叫唬了一跳,石桂也没想到她竟在这处所等着,淡竹一看立时明白了,郑婆子这是当石桂走了背字儿没人可靠了,这才来欺负她,要抠她手里这百八十个钱的。
石桂手里拎了这么一大包的东西,那小厮还起意要看一看,只见那承担皮包着的都是书册,嘴上啧啧两声:“你跟的这可真是个好主子,怕你冷着呢,送你些书,也好好让你烧火用。”
比及宋老太太寿辰那一天,每个院里的丫头都要去正堂前领赏钱,一人说一句吉利话,再从管事婆子手上领一个红封。
玄月不肯走,石桂当着她的面翻开了,里头倒是毛毡字帖,另有好几本书,最上头一本就是叶文心平常最爱看的仙域志。
余容本来看着娇怯怯的,没成想叫人扶了一把,竟是个很有主张的女人,性子又定又能沉得住气,跟在赵三太太身边学了几日,自家就有了章程,宋老太太本来只晓得这个孙女儿听话灵巧,不晓得竟还是个无能的,更加觉着叶氏教养得好,又感喟,如果不出这桩事,叶文心出了宫,可不就能订婚了。
她越不肯意在玄月面前暴露甚么来,玄月就越是要问,非得刺探些甚么,此时看她已经哭了,也就不再说:“饭好了,也只要我们两小我,厨房的婆子说了,叫我们今后去厨房里吃。”
石桂又去盛了一碗来,猫儿本来吃鲜鱼,现在叶家走了,它那里另有鲜鱼吃,给它些米饭,也一样吃得很香,玄月咬了唇儿笑:“姐姐可真是,又没人同你争的。”
玄月扁扁嘴儿,看她要铺毡子写字了,从速寻了个由头:“姐姐写字儿罢,我再去挖些笋,厨房叫我们自个儿做饭,我看就还焖一个饭罢。”
高升家的看她一眼,点点头,拿了个大的赏了她,玄月得着个小的,小的也有一百文,大的也不过再多几十个钱,眼热不过,嗔她道:“你肚里清楚有,如何不奉告我?”
玄月揉揉眼,石桂手里拿着几枝才从院子里头摘下来的月季,见着她就笑:“得亏我去得早,要叫看院的瞧见了,怕得拿大扫帚打我了。
“这会儿雨多,好轻易出了太阳,老太太的寿宴可有热烈好瞧,梨园子都请了两套,再不晓得我们家的二女人竟也如许无能,只可惜太太病了。”院里头只要三小我了,刘婆子的一张嘴也没甚个忌讳,哪个婆子不说嘴,大师聚在一处如何也会说些消息旧闻,便把余容理事的事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