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长叹出一口气来:“可算有人懂我了,你这么个软面团的性子,如果没我,还不叫她活吞了去。”
春燕早早等着她:“你拿一张你写的字儿给太太看看,既是跟表女人学的,就该像表女人,你绣上一幅地藏经,去东寺化了,也算是替舅太太祈褔了,太太身子不济,这才把事儿交给你。”
石桂点了头:“可不是,每天一盏弟子茶,天没亮就起来煮了,我诚恳向学,表女人天然肯细心教我。”
石桂谢过一声:“刘妈妈,我又叫调回正院去了,多谢妈妈这些日子的照看。”刘婆子吃得一惊,往正院里挤可不轻易,叶家这才走了几日,她就能归去,便是个有门路的,从速立起来,满面是笑:“这但是功德儿,今后高升了,可记取提携我们。”
石桂用力捏着她的手:“非论成不成,我们总得试一试,如果成了,你就离开苦海了。”葡萄一阵心动,叹一口气:“钱姨娘是属虎的,生辰是腊月初七。”
石桂已经跑出了门,春燕笑盈盈的,院子里头自有人喜乐,比方淡竹石菊两个,转头就归去理起东西来,她们俩向来都睡一张床,空出来的,恰好给了石桂。另有那吃惊眼红的,比方锦荔木瓜。
她把铺盖卷起来,来的时候只要一个铺盖卷儿,住了小半年,竟有这很多的积累了,一个婆子只怕还拿不了,衣裳就是一大包,更别说另有嫁妆了。
好轻易有这么一桩功德,她进院时,刘婆子还问呢:“如何这般急,细心脚下。”
得了这桩差事,石桂几近闭门不出,淡竹石菊两个替她送饭,先铺在桌上把经文钞缮上去,留个浅浅的底,再往里头填上金线,用了三尺来长的透纱,石桂一针都不敢草率,头低得久了,眼睛便发晕。
玄月没返来,石桂却不能不告而别,跟刘婆子说好了,等玄月返来讲上一声,她还返来,三小我吃锅子:“太太叫得急,怕有差事要交代我的,等我闲了,再返来。”
没一会儿正院听差的婆子来了,见着石桂满面是笑,能从幽篁里再调回正院去,这丫头便了不得,满面赔了笑,一口一句的女人,石桂也不吝啬,抓了几十钱:“给妈妈吃茶,劳烦妈妈还这一趟。”
淡竹拎着那块料子抖了又抖,装模作样的赞叹一声:“如许好的料子,可不能胡乱做了,不若花几个费钱请人做罢。”
石桂一面笑一面进屋,摸了钥匙翻开门,玄月出去串门还没返来,石桂恰好趁她不在,把值钱的小箱子拿出来,上回空了一半儿,现在又是半满了,另有积在春燕那儿的月钱料子没拿,再加上叶文心给的银子,回了乡,秋娘跟石头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淡竹却哼了一声:“怎的,她还矜贵起来了,但是她先挑的事儿,端的把自个儿当女人了,美得她,要不是看着高家的,哪个给她脸呢。”
石桂抱了箱子,黄狸儿乖乖团起家子来,晓得是跟着走的,也不闹也不叫,一双圆眼睛乖乖看着石桂,石桂看看它:“你今后可得守端方,别叫人打了。”
如果不会做人,也混不到这份上,那婆子啧啧两声:“女人不记取我了,来的时候就是我替女人送东西的,这才大半年的工夫,女人又归去了。”
石桂眨眨眼儿,再没想到会因着这个被叶氏调返来,她还当如何也得再等一阵子,比及叶氏身子好了,才气调返来,来找玉兰就是探听探听这归去圆妙观体例事有谁跟前,想体例找人送个信,好让明月来寻她,纵她不在,这事儿也能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