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淡竹说要求福,问道:“你往哪儿去求灵符?”
石桂一听,这才想起来郑婆子好似也请过,也是说往朱雀街上请来的灵符,请着符得看缘份,缘份不到是再请不返来的。
石桂还特地问了问军户是个甚,落了军户能免除些赋税,可如果起了战事,这些个军户家家都得出人出马出赋税。
她眼看淡竹已经上了床,笑一声:“倒不巧了,还想在你们这儿坐会的。”石桂让出凳子给她坐,春燕往桌上一扫,见着一个大果碟里头盛着菱角莲藕经柿粉栗的供果碟儿,两边还摆了供香纸斗,晓得是院里女儿祭月,月饼当天就分吃了,这些个供果再摆上两日。
石桂眼看着他白皮透红,替他倒了茶来,孙师兄眯了小眼儿打量她,那会儿看着不感觉,此时再看,这丫头这点子年纪,肤白唇红眼仁还大,一起过来轻飘飘的,倒有几分绰约,内心替明月婉惜,这小子是心大眼也大,如许的丫头长大了哪能轮着他。
能忍得下这口气,总不至于过分胡涂,哪晓得钓起了太子来,她面前就蒙了黑布,只晓得横冲直撞,本来的好处,半点都不见了。
一席话说得淡竹直起鸡皮疙瘩,身上衫子还穿得薄,搓了搓胳膊还感觉冷,掀了被子,往里头一钻:“你快别说了,我明儿就托人往朱雀街上请道灵符来。”
笑眯眯伸手摸了个菱角,里头肉粉糯糯的,嚼上几口咽了,摸了个绞银镯子出来:“你们哪个识得院里点灯的小喜,把这个给了她去。”
天然有,鸳鸯馆里不能吃荤的时候多,做这些都存着,石桂取了两罐头来,孙师兄抱了两个罐子嘿嘿笑:“也不算亏了本,馋死那小子。”
小喜因着砸了灯,面上天然吃了瓜落,掉队却还要她当差,非论她是真失手还是假失手,总给了小寺人一个由头,把这事儿圆了畴昔。
见着石桂也还笑眯眯的:“明月急赶着船,说要来看看你的,哪晓得船急着要去,让我来同你说一声。”一面说一面摸出个荷包来,上头绣了花,一看就是女人家用的,小子开窍的也太早了些,毛都没长齐,就晓得要给定情物。
石桂闻声她说灵符微微一怔,她记得明月就在朱雀街上卖符的,说卖符的他还不乐意,把那灵符说得灵验非常,保家宅保本身,求福得福求寿得寿。
石桂瞥见是他来,内心就先明白了,接过荷包一看,不是她给明月的那一只,换了个绿底儿绣着月中桂花树的,里头另有只小兔子,嘴角微微一翘,暴露些笑意来。
“多谢师兄还特地跑一回。”石桂还拿了一碟子糖点心出来,孙师兄连荤都少吃,能生得如许肥,一半是因着糖,三口两口把那碟子点心吃了,把手绢塞归去的时候落了一叠黄符出来。
淡竹神奥秘秘一笑:“就在朱雀街上,好些人去请呢,一天只要三道符,再多也没了,求得着求不着的,还得看缘份,得是缘份到了,才气遇见呢。”
石桂石菊两个看看她,看她端的作了真,嘴里不住念着佛,都觉好笑,淡竹还在念叨:“我是有口偶然,菩萨天然晓得的。”
石桂还当求不着了,腆了脸儿问孙师兄请了一张,晓得朱雀街上的符可贵,想问问多少银子,孙师兄已经挥了手:“你做的阿谁肉酱,可另有?”
石桂一阵欣然,挨着门边看他走远了,明月走了,石头爹还没来。
还是石菊开了口,悄悄嗓子,抿了嘴儿:“那可说不准的,许是月光菩萨许是灯火菩萨,再么另有花神夜游神,哪个晓得冲撞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