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淡竹说要求福,问道:“你往哪儿去求灵符?”
石桂眼看着他白皮透红,替他倒了茶来,孙师兄眯了小眼儿打量她,那会儿看着不感觉,此时再看,这丫头这点子年纪,肤白唇红眼仁还大,一起过来轻飘飘的,倒有几分绰约,内心替明月婉惜,这小子是心大眼也大,如许的丫头长大了哪能轮着他。
还是石菊开了口,悄悄嗓子,抿了嘴儿:“那可说不准的,许是月光菩萨许是灯火菩萨,再么另有花神夜游神,哪个晓得冲撞了甚么。”
她眼看淡竹已经上了床,笑一声:“倒不巧了,还想在你们这儿坐会的。”石桂让出凳子给她坐,春燕往桌上一扫,见着一个大果碟里头盛着菱角莲藕经柿粉栗的供果碟儿,两边还摆了供香纸斗,晓得是院里女儿祭月,月饼当天就分吃了,这些个供果再摆上两日。
石桂石菊闻声春燕提及静中观,先还当要落抱怨了,没成想春燕会说如许的话,春燕只笑一笑:“太太心善,你们又懂端方,别个要去,我也不依的。”
淡竹拍巴掌:“你可得记取,我本来就瞧不清楚,夜里过花圃子就更怕人了。”淡竹平常无事,只夜里灯火暗淡处便看不清楚,眼睛上头的弊端有俗称叫雀蒙眼,石桂想一回怕是夜盲,太长远的记不得,只记得鱼跟肝是好的。
这下倒吃不准叶氏的意义,既要把守着,这下又松了门禁,只得先点了头,送春燕出去,等阖上门,淡竹又搓着胳膊,又不敢又要猜想,说宋之湄高烧了几天,满嘴的糊话:“收了魂总该要好吧。”
见着石桂也还笑眯眯的:“明月急赶着船,说要来看看你的,哪晓得船急着要去,让我来同你说一声。”一面说一面摸出个荷包来,上头绣了花,一看就是女人家用的,小子开窍的也太早了些,毛都没长齐,就晓得要给定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