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本来就不是个软和人,这辈子姓了石,人也跟石头一样,为着生存不得不软,如果平常小事且还罢了,葡萄嘴碎挑刺没一句好话,紫罗阴损构陷信口开河,可这些,她都不放在心上,郑婆子瞒下家人来找她,才真叫她不能忍。
坐在灯下做针线,轻悄悄一声儿都不发,石桂吃过卷饼,倒不感觉饿,谢过绿萼,看她半日也没扎下一针,推一推她:“这是怎的了?”
这话也不过骗骗心,有知己的还好,没知己的总有各种体例折腾人,兰溪村里也不是没有,不卖女儿,卖侄女外甥女。
石桂自个儿也有烦苦衷,可看她哭了也晓得她惊骇,搂了她欣喜道:“太太都应了你了,叔伯家里再差些,也是血脉,你自家手上有活计,能赚银子,他们就不会看轻了你去,你就跟在宋家似的,少说多做些。”
孙婆子把石桂拉进屋里,拿话劝她:“许是一时记不得,主子返来这很多事儿,她忙不过来也是有的。”这话连孙婆子自个儿都不信,石桂占着生肖的好处,这回又得了赏,郑婆子便为面前那点利,也不肯放她走的。
能出去已经很好,再没想到她还会拿出钱来,石桂今后退一步,连连摆手:“如何能拿姐姐的钱。”
春燕也是一样同她说了,她还是不明白,眼泪直流,返来闷了头,拉了石桂:“我如果你如许就好了。”石桂更加没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