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听很多了,便也接着问上一句:“女人常说这颜大师如何短长,还要拜了她,比作孔贤人,
男人拜师拜孔孟二圣,到了叶文心这里,总归是闹玩的,干脆就行起旁的端方来,空出来这一天也没闲着,在纸上涂涂抹抹,真叫她列了个女儿拜师的端方来。
缩了脖子垂了头:“我们劝也劝了,那小丫头子,整日想着如何哄了女人欢畅,连端方都不懂,我连连给她使眼色,她只当瞧不见呢。”
琼瑛正愁没个由头出去寻了冯妈妈说话,闻言从速取了笔墨来,玉絮砚了磨,叶文心提笔半晌,这才下了笔,写了满满一张票据,递给琼瑛,琼瑛也不识字儿,拢在袖中去寻冯妈妈,把叶文心要收石桂当弟子的事儿奉告了她。
琼瑛玉絮两个那里敢承诺她,换了个眼色笑起来:“女人还要开坛?”
叶老爷就怕女儿犯起胡涂来,为了这事儿,还给她换一个女先生,再换先生也没能止住,叶文心磨了弟弟把仙域志偷偷买回家来。
冯妈妈却挥了手:“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女人家玩闹就玩闹,有甚大不了的,总比她病着要强。”说着看了琼瑛一眼,内心悄悄点头,半点不得用,这会儿却又不及再安排人了:“依着我看,还是阿谁小丫头聪明,只要女人出了院门不闹腾,你们就是有功的。”
“你既要拜师,也得还是奉上束脩才是。”一屋子丫头说妙语逗叶文心高兴,叶文心晓得这会儿不能显得懒怠,打不起精力也一样装着得趣的模样:“按着端方也该有十条腊肉一壶酒。”
我却不知她办的何事,就能跟圣比拟较了?”
她内心欢乐,归去就从绣箩里头翻阿谁刚做好的荷包,绿底绣了桂花枝,拿这个当作束脩奉上去,可这腊肉却不好办,想一回还是得去郑婆子那儿,把腊肉跟酒讨了来。
叶文心是神驰敬佩,石桂倒是越听越心惊,她生在兰溪村,便是想听个书往姚夫子书院边站一站,都叫他斥责污了贤人处所,哪能想到万里之遥另有个女子,以一人之力办起了女学来。
收个女门生,教诲她读书识字,是叶文心一向想办的事儿,她自知颜大师始,屋里恨不得给她立像,出了小传需求买来。
琼瑛都想好了要受罚的,内心也怨石桂没眼色,这会儿闻声冯妈妈准了,松一口气儿:“女人把日子都定下来了,到了那天还要拜师呢。”
也不必叶文心教的多当真,十二三岁的小女人家,便是有学问,要传授也是有限的,只要有了这个由头,石桂自个儿就能把丢掉的那些,渐渐都找返来。
琼瑛焦炙,这事儿也太混闹了,大师子的女人收一个丫环当弟子,还要开坛拜师,叫宋家人晓得总归不好,何况另有一个冯妈妈在。
石桂还在发懵,只当这不是真的,似她如许的出身要学书识字,难比登天,却不成想叶文心轻巧巧一句话就定下来了。
三山五岳,便没她不去的处所,叶文心每读一篇,就恨不得也去走上一回,她是深闺女子,连院门都未曾出过,行得最远的乃是扬州城里的吉利庵,那些文章里又不但是山川,还风趣事。
既是冯妈妈都承诺了,这些个便都凑趣儿哄了叶文心高兴,石桂还没醒过神来,六出便推了她道:“这是女人要收你当女门生呢,你还不从速给女人叩首,行拜师礼?”
在这些丫头眼里,石桂那里是学书认字,不过就是哄着女人玩,女人屋里现在另有一套烧瓷小人儿,有床有桌有琴有棋,这是小时候玩的,人大了,就玩得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