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心倒是个眼睛里边揉不了沙子的,闻言抬了眉毛:“安能催眉折腰侍权贵,换成了我,更不能低头。”
她干脆先回自家屋里,坐在床沿,玄月出去递了诗集给她:“你先别去了,女人屋里头正闹呢,也不知怎的,象雕翡翠的线香筒找不见了,琼瑛开了匣子到处找呢。”
素尘才刚在里头听着了,也跟着出来坐到石桂身边,特长肘碰碰她:“才刚还跟女人辩白呢,女人说你识得字,本来瑞叶也识字,几本帐册她都看不懂,还如何理帐。”
石桂也感觉叶文心这是太焦急了,琼瑛是冯嬷嬷的耳报神,叶文心不信她是该当的,可这么焦急要把她手上的权职撸了交给石桂,不说冯嬷嬷,就是石桂也不敢应。
春燕把事儿交给石桂,是叶氏还不知叶文心已经看了信,沈氏一片慈母心肠,就怕女儿晓得了受不住,这才瞒着藏着,石桂也得装着不晓得,她看那封信的时候该当是不识字的,要劝叶文心还得绕着弯子。
哪晓得见了人全然分歧,叶文心先是望而生畏,厥后看了母亲的信,度着意义,姑姑本来也是遇过事的,靠近的心机反而更浓了,那点子猜度忐忑,立时烟消云散了去。
玉絮嘴里天然没有好话,常日里得宠哄着女人玩那都是小事儿,石桂原也不是叶家的丫头,可她想伸手接过帐册,那就是心大了,必得压下去,不能叫她起这个心。
琼瑛掀了帘子出来,面上寒霜也似,下了台阶往外走,瞥一眼坐在廊下的石桂,因着叶文心就坐在里头,不好立时就发作,鼻子里头哼出一声,快步绕过竹林小径,到外头去寻冯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