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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撕打在一起,混乱中我抢过他手中的麦克风,卯足了劲儿在他脑袋上狠敲了几下,我真的很用力,因为我看到了麦克风的折断,以及他头上红色血液的流下。
我死活不接,说:“给店里买个麦克吧,贝斯能够也要修……”
“三儿,你先出去!”他对我吼道。
魏航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地盯着我。
魏航并排扑灭两支烟,将此中一支塞进我的嘴里,轻吐了口烟,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事儿,都搞定了!没甚么的,酒吧本来就是宣泄的处所……只是……”
我做出一个自嘲的浅笑,摆了摆手表示告别,拧动油门。车子轰鸣着向前加快,魏航的吼声从背后传来:“三儿,你他妈慢点骑啊……”
这男人,连声音中都充满着一种“胡茬感”,扎得老子耳膜生疼。
冰啤酒浇头,没有比这个更富有视觉打击力的了。
我的十指痛苦地重新发中穿过,发力扯下了一把烦恼丝。我看着指缝中的断发,嘴里碎碎念着:“她对我说……不爱我……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
魏航骂道:“你大爷的!”硬是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
不过我也因躲闪不及,被他一拳砸在了嘴角。
“……比不上。”
“只是甚么啊?屁放一半憋归去不是你脾气啊!”我吐着烟说道。
魏航笑着接着唱:“我喜好我~让蔷薇开出一种成果~孤傲的戈壁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没事,”我摇点头,歉意地说道,“可我……在你的场子把你的客人给打了,你老板他……”
“放心!”魏航不耐地说着,取出了几张货币塞向我说:“今晚你的一份。”
虎背熊腰的魏航蛮横地分开世人跳上舞台,用他细弱有力的双臂将撕扭着的我们扯开,先是将我拉扯到他的身后,然后一掌挥出,将那张牙舞爪、怪叫着试图再冲上前来的傻逼推倒在地。
驶出丝管路,分开了这条越想欢愉越不欢愉、越不想孤单越孤单的街,我的心反而孤悬半空,空落落的无处安设。我不想回家,我也落空了方向……文惜的笑容仿佛一向在我的脑海中盘桓,我不肯去想、不敢去想,可又不能不想。
一个傻比吊吊的男人点了一支歌,晃闲逛悠地爬上舞台拿起麦克,在动感而充满戏谑味道的前奏中扭动着他丑恶的身躯。前奏过后他唱道:“拉萨的酒吧里啊~甚么人都有~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她对我说~不爱我~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
“你小子……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还忘不掉文惜?”
魏航点了点头:“那就好,三儿,回吧,路上重视安然。”
我摸摸被魏航胡茬扎疼的脸,心想,我如果活得像你魏航那样萧洒安闲,天然不会将那虚幻的爱情放在心上,可我就是我,毕竟不是你。我借着酒劲悲情地抬头唱道:“我就是我~是色彩不一样的炊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固执的泡沫……”
“那就对了!”
我一口把烟抽完,丢掉烟头说:“阿谁……我打了那傻逼,你真的都搞定了?”
我忿忿不高山将一口异化着血沫的口水吐在地上,骂道:“操!这酒吧的吊名字真他妈贴切!”
全场沉寂了半秒钟后,俄然发作的翻了倍的猖獗让人群变成了撒进烧红铁锅的水滴,他们镇静着、腾跃着、尖叫着,掀起一股又一股似要掀掉全部房顶的潮涌般的声浪。
我俩撒酒疯似的相视大笑,仿佛在这一刹时,我健忘了那些早该忘怀的情殇,却在笑声消逝的一瞬,伤在不经意间变得更痛。
然后毫不踌躇地将满满一杯冰块和啤酒,“哗啦”一下全数倒在了他的头上。酒卷着冰块湿漉漉地顺着他的头发流下,吃惊和气愤在他的眼神中缓慢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