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王五已是扑跪在了地上,他的面上有委曲,有牢骚,但见她那白得骇人的面色,他却甚么牢骚也说不出了!
一抹欣然浮上心头,周如水缓缓低下头,她再不看刘峥凶暴的脸,自顾自的悠悠地说道:“先祖藏宝以后,世人皆想得之。但是世代瓜代,几百年畴昔了,连我周氏族人都不晓得,所谓的宝藏到底是甚么?那边头的东西,到底是能救世?还是会害世?谁也不晓得。只是每任帝王都需盟血刹,承诺若非万不得已,不得启用凤阙。这此中的事理,一是因实在不知内里乾坤;二是因开启宝库,光有凤阕还是不敷的,还需有另一样东西。”
这一番话, 字字泣血, 公子峥又怎能不被震惊?当年,天下人都不看好他, 唯有周如水赏识他, 她倾慕他,她崇拜他,她到处给他铺路。她待他,是有再造之恩的。刘家叛逆初年,他实在也是曾踌躇过的。但,人间百年, 他堂堂男儿,一身抱负,又怎能被后代私交所牵绊住?
哀思间,王五埋下了脸。未几,待他再抬起脸来时,已是泪流满面了。他模糊发力的双手紧握成拳,还是不甘地说道:“国仇家恨都能健忘!阿姐却不能与我相认么?你安知我不能护你?你安知我不如那刘峥?”
“冲弱何辜?”周如水蹙了蹙眉,不满王五唤这孩子孽子。她垂下眸,目光中多了几分涣散,她轻声地说道:“你先替我护好孩儿,待事儿都成了,阿姐天然会再脱身去寻你的。”
因她的笑,公子峥迷了眼。因她这话,公子峥更是硬生生收回了手,可那生猛的力道,直冲撞得他自个堪堪今后退了半步。
她垂下眼,对着崛起的小腹勾了勾唇,半晌,又持续担忧地说道:“固然虎毒不食子,但我知刘峥向来心恶。哪怕我将凤阙与他相换,换得了这孩儿出世之机。但天有不测风云,他不作为,不代表他的父兄不作为。他克日受我的威胁不作为,却不免今后不会有看不惯这孩儿的光阴。却可惜,我现在无能无势,实是有力护他。想来想去,阿姐这才只好仗着昔日里的情分,求你,将他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