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直叫周如水有些懵。一时只觉着自个的心砰砰地跳,内心头那只小鹿,更是泼六合撒起了欢。她酥颊微红地怔怔望着他,声音软软的,身材也软软的,斯须,终是当真开阔地说道:“郎君丰采高彻,自初见之时,便叫我心悠悠。能与郎君缔结良缘,如果答不肯,才是假的。然世人皆知,娶妇得公主,高山生官府,娶我的那些实惠,倒不如害怕者多。更我此民气眼小得很,又有些小聪明,如果真急的狠了,瓷器碰瓦罐这般的蠢事,也是做的出的。如此,三郎若愿此生只我一妇,我自各式甘心,与子偕老。”
外头月光如洗,室中静得呼吸可闻。王玉溪这般圈着她的腰,健壮而又苗条的身型显得更加美好,亦更充满力量。
说着,他握着她的手俄然收紧,眸中更仿佛笼上了一层氤氲雾气,他低低的,一字一顿地持续说道:“今后以往,阿念之所想,便为溪之所念。溪定敬你,重你,爱你,护你。如此,阿念可愿与溪携老么?”
月光透过窗棂挥洒在绣着游鱼的屏风之上,周如水悄悄地看了会王玉溪,又悄悄地看了会那屏风上的游鱼。只见她小巧的耳垂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红晕,精美的小脸也好似腾腾地冒起了热气。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王玉溪,只觉着他微微勾起的嘴角,都和顺缱倦的能叫她失了方向,迷了心智。
天气垂垂暗淡下来,室外未有燃灯,隔着屏风遥眺望去,就显得黑茫茫一片,俱都看不见绝顶。
他这话,便是承诺此生只执周如水一人之手了!
彼时,王玉溪那里肯放她。他搂着她,清澈高远的眸中如有深海,七分高雅三分风骚地轻揉着她尚还留着几分淤青的细嫩颈脖,待周如水不再挣了,才低低说道:“赶着来见你,便就不及换衣了。”说着,他便在周如水迷惑的目光中将她的身材悄悄抱起,迈开长腿,缓缓走至屏风背面,将她安稳地放在一旁的矮几之上。
周如水单手支着脸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只觉昏黄的月光挥淡了燥意,院中的荫浓绿柳亦是叫这夜的清寂都添上了几分诗情。
虽她在心中早已点头不迭,却她乌黑眸子转了转,话到嘴边,几分刁蛮,几分调皮,只是绵软地嘀咕出声道:“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故致拳拳?美玉缀罗缨。前岁三郎以玉赠我,不就是为告终恩典之缘么?却本日又与往时有何辨别?三郎此礼,实有对付之嫌!”
周如水怔怔地望着他,只觉他的容颜在月光掩映下就像是一幅清隽的画卷,那乌黑如墨的双眸当中更好似闪着极淡的笑意。
而这一些,通透如王玉溪又如何不懂,遂他悄悄含笑听着,清俊的端倪还是伸展,气味亦如月光般暖和。待周如水话音一落,只是他缓缓垂下眼眸,望着她洁白月光下洁白如霜雪的细致小脸,安静而安闲地答道:“既溪似那云山雾罩,便就盼着小公主扒开云雾,与溪相见了。至于旁人,实是难近这云雾半步。”
却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仍撑着几面,还是圈她困在他怀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如水,看着她,别是当真地说道:“溪本日前来,是为赠小公主及笄之礼。”
彼时,她未在乎。却现在,她才感慨他的先知先觉。
他这话,满是提起了昔日旧事,更是如踩着了周如水的尾巴普通,惹得她娇靥的小脸嫣红如醉,红嫩的小嘴微微嘟起,直是很有几分骄横地耍赖道:“你不讲理!”说着,便更放手要推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