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周岱未叫风霜侵灭的姣好面庞更是一黯,斯须,已是面含暖色地盯向了面色淡然的符翎,核阅着她,一字一顿摇着头说道:“公然是龙生龙,凤生凤,精于算计这一点,你倒是像极了我!以是当日太子棺木回邺之时,你便已知自个有孕了是么?遂为了保这孩子,你不吝漠不送丧,脱手伤人,只为受责避回封邑产子?而本日你夜上金山,亦是为了这个孩子!你算着我会赶来,算着这言辞骗不过我亦骗不过旁人!算计着我这个母亲,终会无可何如脱手互助!但是阿翎呐!洛鹤已死!人死灯灭!人走茶凉!你为何还要生下这孝子?硬淌这浑水?”
夏夜的风温朗利落,却她的手脚已是无端端地建议了冷。她知,这已是她与她的忆儿最好的退路了。她更知,她影象中的那些花树扶疏,鲜衣怒马,已是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她等的人永久都不会返来,而她也终将再回不去,她更没法再搂着他与她的孩儿,搂着他为她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听那一声软软的阿娘了。却这终是她自个所选的路,而纵使流尽这一腔的热血,她都要还她的洛鹤一个公道!
符翎冷静听着,亦是心知肚明。她还不至于因了复仇之心迷了心窍,遂回顾望了眼冷寂的墓碑,斯须,终是挑了挑嘴角,声音越显清冷地朝周岱服了软道:“母亲所言极是。”
周岱这话虽说有些避重就轻,却也全无虚言。更是道了然她虽没法不顾她们孤儿寡母,却也是毫不会去管洛鹤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