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王豹身后,傅涑星夜查案,并未查出王端与暗娼楼案有涓滴关联。
外头的天气格外透亮, 周如水自榻上醒来,便觉小腹坠坠地疼,再一摸,席上也是黏黏湿湿一片,才知是月事来了。
周如水愣了愣, 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吃紧跑来满头是汗的瀞翠。蹙了蹙眉头,忙蹲下身将王子楚搂住,叫他莫要再看那榻上的狼籍。掏了帕子替他拭泪,柔声安抚道:“阿姐无事, 阿姐好着呢!”
遂周如水挑了挑眉,乘机说道:“君父,常言道不成以一时之誉,断报酬君子;亦不成以一时之谤,断报酬小人。王端暮年兢兢业业,怕非是鬼策小人,此事
瀞翠听了更是愁上心头,劝道:“女君!不成呀!您刚刚才为王相劝言,现在君上都在气头上,你若现下就往琅琊王府去,岂不是徒惹君上不快么?”
瀞翠一怔,不由问道:“女君您这是?”
“天下事唯有愿行不肯行两种,至于有无有效,那是后话。”说着,便先一步掀帘登上了马车,轻道:“如果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周如水被他一番稚言燥红了脸,好气又好笑,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也晓得这事怕不是一句无事便能乱来畴昔的。一时也有些难堪,便就未再言语,只先搂着他悄悄哄。
克日的琅琊王府实是处在多事之秋,乌衣巷内,也是沉寂非常,周如水一起通畅无阻地入了竹苑,摆布却寻不着半分王玉溪的踪迹。
周如水捏捏他肥嘟的小脸,将他搂进怀里,目光望向别处,轻道:“然也,阿姐不扯谎。”
“去琅琊王府。”周如水费步未歇,涓滴未见方才在殿中的谨慎压抑。
按理而言,王端无罪,即便停职查办,也当被放归家中。却周王涓滴未有其意,反问傅涑:“卿可知他昔日私行?是否真曾言,目前廷高低,上无有正主,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
为此,刘峥过得既是快意又很不快意,日日半夜梦回,只念及这婚事竟是由周如水请旨求来的,他更是有说不出的苦涩。再忆起那日夜里他之所见,他原觉得掌控在手的姑子,竟早已与王玉溪暗通有无,更是仇恨又是妒忌。
他话音未落,周如水心中便是一格登,她轰然跪下,眸中添了一分压抑,谨慎道:“兕子妄议国事,还请君父赎罪!”
方才在殿外见周如水触怒了周王,瀞翠已惧得不可,现下再看周如水的行动,更是担忧,吃紧跟上,忙问:“女君这是要去那边?”
斯须,她低头看向腰间的流云百福佩,脚下一顿,扭身便往宫门方向走去。
王豹血洒法场,外头便觉得,这案子就算结了一半了。目睹王端都进了诏狱,谢浔却未真因暗娼楼案栽跟头,百姓实是群情纷繁,只觉着该倒的未倒,不该倒的竟也非是个好官?
周如水摇点头, 只觉此次第倒比不得平常难受。却才换好衣裳走出, 王子楚便迈着小短腿自榻边奔了过来, 小童眉头都拧在了一处,小嘴一瘪,豆大的泪珠自眼眶滚出, 紧紧抱着周如水的腿,哭泣着抬头问她:“阿姐怎的流了那么多的血?阿姐病了么?”说着将她搂得更紧,小脸都哭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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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周如水提及琅琊王三,瀞翠更是大惊,“女君,那王三郎不是沉痾在床么?现在也不知在那边养病,您去王府有何用?”
“那榻上怎的有血?那么多血!”王子楚才不信她,一双大眼被哭得水润润的,天真懵懂地看着她,委曲巴巴地说:“阿姐,小五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