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周王的赐婚,刘峥成了娄家的半子。芃氏虽道是再不管顾娄九,但娄九到底是她亲身养大又最是心疼的闺女,见娄九一出错嫁了个败落户,也未会真不管不顾。遂近些日子以来,刘峥的日子好上了很多,有娄擎罩着,他实是可贵的顺风顺水。
听了她的话,王子楚一双大眼骨碌碌转,一会儿盯着周如水,一会儿看向那朱砂盒,将信将疑地扭头看她,奶声奶气问:“阿姐在榻上玩弄朱砂做甚?”
一时候,殿中静得可怖,金色的艳阳在刚正的金砖上投下炙热的光芒,四下的氛围倒是分外的凉。
见她如此,周王更是面色一沉,盯了她半晌,不耐地摆了摆手道:“平身罢,本日你便先行退下!”
“天下事唯有愿行不肯行两种,至于有无有效,那是后话。”说着,便先一步掀帘登上了马车,轻道:“如果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克日的琅琊王府实是处在多事之秋,乌衣巷内,也是沉寂非常,周如水一起通畅无阻地入了竹苑,摆布却寻不着半分王玉溪的踪迹。
瀞翠又道,更王端入狱当日,似为感念周王的恩德,又或表兴灾乐祸之意,谢浔在大门前亲笔题写了一幅字,道是“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听周如水提及琅琊王三,瀞翠更是大惊,“女君,那王三郎不是沉痾在床么?现在也不知在那边养病,您去王府有何用?”
周如水一拧,猛的抬眼盯向傅涑,只怕他落井下石,真叫王端再无余地。
瀞翠一怔,不由问道:“女君您这是?”
只是外头顺风顺水了,内里却如火上煎油。娄九强要嫁他本是负气,先头也对他各式体贴,想要得了他的心来,叫周如水悔不当初。但日子一日日畴昔,目睹着周如水对刘峥的婚事无动于衷,娄九这才回过味来,倒是自个先悔不当初了。
另一头,王豹身后,傅涑星夜查案,并未查出王端与暗娼楼案有涓滴关联。
王豹血洒法场,外头便觉得,这案子就算结了一半了。目睹王端都进了诏狱,谢浔却未真因暗娼楼案栽跟头,百姓实是群情纷繁,只觉着该倒的未倒,不该倒的竟也非是个好官?
她绝望而出,却不想先头那句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还真是一语中的。只不过,倒不是她撞上了王玉溪,而是刘峥当街拦了她的马车。
遂周如水挑了挑眉,乘机说道:“君父,常言道不成以一时之誉,断报酬君子;亦不成以一时之谤,断报酬小人。王端暮年兢兢业业,怕非是鬼策小人,此事
为此,刘峥过得既是快意又很不快意,日日半夜梦回,只念及这婚事竟是由周如水请旨求来的,他更是有说不出的苦涩。再忆起那日夜里他之所见,他原觉得掌控在手的姑子,竟早已与王玉溪暗通有无,更是仇恨又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