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第,一念太子早丧,二念凤阙无踪,他对娄后的恨意更是突破了凌霄。摆布思虑后,终究召来了谢姬,命她亲往兰若庵去,撬开娄后的嘴,逼她交出凤阙。
王玉溪亦朝她勾起一抹笑,眼神奥妙, 走近她坐在榻旁, 搂住她, 成心嘲弄道:“小公主莫非是要做个草囊, 赠给那魏津做见面礼?”
闻此一言,王玉溪的喉结转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悄悄吻她的眉眼。便听她又问:“裎既是信不过?你我何不本日出发?”
周如水心中百感交集,阳光普照大地,在叶与叶的裂缝之间,温热的光落在他们的肩上身上,周如水望着王玉溪的目光别是缠绵,如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梢,点头轻道:“自是记得。我更记得,彼时我见你渐渐走远,只觉着心都跟着坍塌如碎石。更当时,我心中也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动手。好不轻易超出了高山,紧接着,却见前头又是火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醒过神来,心便从未安过。”说着,周如水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指与指交缠在一处,她望着他,悄悄地,呢喃般地说道:“然现在,目睹着景象是更糟了很多,却不想,我的心竟也安静了很多。想来,只因与君共处,人间拂意之事,皆可涣然冰释。”
见此,王玉溪亦不由叹了口气,对着沉入梦境的周如水,他渐渐一笑,如玉的面孔对着她嫣美的小脸,和顺至极地深深凝睇着她。少顷,幽幽地,清浅地叹道:“然人间人,谁不成怜?不过,各归其所罢了。”
冷秋已深,渭水寒凉,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谢釉莲的脸已被秋风刮得透了白。习秋搀着她缓缓迈下竹筏,未几时,便见岛上游人如织,三两女郎手中皆缠着根红线,明显均是来求月老的。见此,谢釉莲的法度更快,未经通传,便在寺人的开道下,直进了娄后地点的庵堂当中。
蒲城之失,叫周王夜不能寐,便是派了公子裎往天水城督军,他的心中却仍未有半晌的安宁。偶尔与王笺等一众老臣参议国事,他更是不由自主会想起王端,想起谢浔。再念往昔故交皆入了鬼域,他亦有了恍忽之感,深觉光阴无多。一时,便就更信鬼神,急求长生,更想敏捷告终这边疆的战事。这一想,他的目光自但是然就转向了他各式讨厌却不得杀之,近些年来,一向悄声无息隐避在庵堂的娄后身上了。
她吐出的暗香之气拂在他鼻尖,他眯了眯眼,悄悄勾住她的舌尖,唇齿交缠,缠绵好久。待得微微喘气,他才在她耳畔和顺低语道:“若他无错处,你我此去又有何意?更趁这空当,女君可得制出个蕢来。”说着,王玉溪朝她勾唇一笑,搂着她,自几面抽出一根石草,和顺体贴肠持续问她:“可做得来么?”
“天水城?我不该回宫向君上赔罪认罚么?怎的却越行越远了?”周如水眨眨眼,纤长稠密的睫毛如是扇翅的蝶,有些不明就里,迷惑看向王玉溪。心道,难不成,是因娄擎表哥来了?这么一想也觉不对,她那娄擎表哥真非量小之人,毫不成能容不下三郎与她。更,她撇撇嘴,蹙起眉头,持续嘀咕着道:“我曾言要与鹏城共存亡,这可非是虚话!现在若草草走了,又算怎生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日威风仍在,一掌便甩在了谢釉莲嫩白的面皮之上。</dd>
“凡事心齐,则事成。阿念是要以石草做蕢,用作城防罢。若阿念如此,城中妇孺自会效仿,彼时,自又是一股战力。”说着,王玉溪将周如水抱入怀中,清俊如画的眉眼透着暖意,贴着她饱满的额道:“阿念所想,倒是与吾殊途同归。”言至此,他便将今早与众将所言的战略细细与周如水说来,声音低低,极是迟缓,在旁人看来,怕底子没法想到,这二情面义绵绵,倒是在言经国之大事,御敌之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