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不成悲么?但这可悲,又何止于此呢?
这事儿天然也传到了徽歙,听得此事时,正盯着外头发楞的柳凤寒转过脸来,俄然就问正埋头看着帛书的周如水:“你当那楚后甄姜如何?”
不但如此,他超脱的脸上还还是带着笑,他笑容浅浅地,安好地看着那管事淡然地捡起欠条回身合上柳府大门。安好地看着自小向他敞着的大门再也不向他敞开。安好地感受着,感受着世人的无情,感受着人生而有之的孤寂。
如此卑劣,如此冒昧,直叫周如水挑了挑眉!
虎落平阳被犬欺,风霜雪剑严相逼。如此不顾面子的威胁之下,观者皆是唏嘘。
不但如此,又还恐吓柳凤寒,道是柳凤寒这一起送茶都会有专人盯着,此次发卖的货色明细柳家也已清清楚楚地登记造了册,若柳凤寒敢在路上从中作梗,企图贪它半纹银子,柳家就毫不会叫柳凤寒有命再回徽歙。
帷帐外,见方才还看得清清的美人转眼就隐在了一片昏黄以后,柳凤寒绝望地抹了抹鼻子。他回身便靠在了屏风上,本就生得标致的眼,光彩浓烈地瞟了瞟屋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屏风,好整以暇地笑道:“这就得怪你了!你道要替小爷送行。小爷等了半日,你却还在贪觉。”
如此,她也懒得再看面前撕扯的两人了,拢着薄被便半坐起了身,直截就亲力亲为地拉下了床边的帷帐。帷帐落下,终究看不清外头的人了,她才又渐渐坐直,对着柳凤酷寒冷隧道:“你也太狂狷了些,做甚么闯出去?”
闻言,夙英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旁,周如水也是无法,她支着额,不觉叹道:“我昨个才对你另眼相看,今个你却就现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