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 这年的雪都是灾,到了下个月,周国更会冷得短长,到时候, 也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为此, 不但公子沐笙做了很多的摆设。就是她, 也变着体例,觉得周王求长生为由,拿出了粮食, 在她的封邑临沂郡开了粥厂布施哀鸿。
周如水正呆着,王玉溪已低低笑出了声来,他定定地看了眼她被冰得通红的手心,将手里的雪球往地上一扔,便握住了她的手,悄悄地摩挲着为她取暖,似笑非笑地问她道:“如何,小公主方才病愈,便又不安生了?”
说着,他便回身往廊庑上走。见此,周如水只好牵裙跟了上去,她直盯着王玉溪矗立的背影,圆溜溜的杏眼睁得老迈。却,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这是怎生回事!她尤还记得,上回她见他时,他望着她的神态还很淡,他也只是悄悄地拉着她起家,愈乃至她给他唱情歌,他都只是叹着气,淡淡地警告她,大话说多了,是会当真的。
见她这模样,王玉溪大略也晓得了,只微微一晒,便转了话头轻道:“小五那孩子,人小鬼大,又有甚么不晓得的?”说着,又将一个油纸包往周如水跟前送了送,唇边含笑,温润地说道:“他晓得你病了,倒是可贵的风雅。八百里加急,只为了将常日里偷存的饴糖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