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张金玄与徐水凤两人穿过密密藤叶,真正走入百香谷当中时,倒是大大吃了一惊,愣在当场半晌都没有转动。固然早已听旁人说过这百香谷之奇,但他们却不管如何都没想到会瞥见面前这一番奇景——
名唤张金玄的那位道人略微定了定神,才开口道:“这山谷实在古怪得很,我们……我们还是……”
那传闻当中邪门至极的“鬼谷”实在并不难找。
徐水凤大喜,忙大声道:“前辈善心……”
“厥后,我模糊闻声她念叨了几句咒语,我就……我就昏畴昔啦。”那人有些不美意义起来,“等再醒过来,便已身在谷外,身上的毒也没了,你们说怪不怪?倒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
说话的徐水凤年纪稍长,心中固然也有些惊奇不定,但眼看着师父最宠嬖的小师弟伤重不醒,便存了赌一赌的心机。但面前这副景况,实在也不容他乱来,终究,他想了想,就在原地放下了小师弟白木染,再以内力灌声,朝谷内大喊了几声。所喊内容不过是甚么求见谷内高人前辈,哀告其为他小师弟看病治伤。
她略想了想,窜改了主张。
“前……”
“来都来了,岂有畏缩之理!”
没错,她的确是个医者,也的确存了那么一点点仁善之心,救治过很多的人。但……
“就去那百香谷闯一闯!管他是甚么……”徐水凤道,“总比在这眼睁睁地瞧着小师弟咽气来得好!”
而在茶社的另一边,一个穿戴道袍的年青男人却面露欣喜道:“木染师弟,那百香谷中果然有位神人!只怕那神人就是江湖传说的那位绝世神医,保不准这位神医就能治得了你的毒伤!”
“徐水凤!那你来讲现在该如何办?你不快些带小师弟回观中给师父看伤,偏要科学甚么女鬼甚么神人,跑到这破处所来!若小师弟当真给迟误了,到时师父要杀我们,可全都是你的任务!”
“甚么神人?”另有一道袍男人坐在那位“木染师弟”的另一边,也道,“你安知那就是甚么绝世神医,万一是个甚么邪魔歪道……”
“还喊甚么!”年青道人徐水凤轻斥一声,“面前也别无他法了,只得……”
“那么,你二人能够走了。”
“我还没见过哪个进了鬼谷的人能活着出来呢。”
“前辈!”徐水凤急了,“恳请前辈大发慈悲,救救我不幸的小师弟!只要前辈肯救他,我们……我们愿为前辈……”
谁也没留意到,茶社的一角坐了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两人听了这趣事,都埋着头嘻嘻地笑了起来。又略坐了一会儿,两个小丫头付了茶水钱,起家走了。
“小师弟……小师弟……”
“说不定就是一场梦!”
出了城门往西南边向走,超出一座不着名的山,再引道而下,深切此中,再往前走,便瞥见郁郁葱葱一大片绿色藤叶,而去往百香谷的路就掩在那藤叶以后。
徐水凤急了,他也听出来了。这个白衣女子说的是“不救”,而并非“救不了”。他狠狠心又道:“神医女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小师弟……小师弟!”
“对呀,那是甚么处所啊……”
“……若前辈肯救我师父最心疼的小师弟,我们朝阳观必酬以重金。”
站在一旁的师弟张金玄忍不住小声嘀咕:“就算这谷内真有甚么高人前辈,也与我们非亲非故,又凭甚么帮我们……”
一声远远传来,清越至极,只觉模糊是个女子之声,却辨不出这两字当中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