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越人长歌录 > 第二章 王室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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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却并不难办。荆策行至华荣城,奉告司马营子晰已在鄂城,司马营便一起逶迤,往鄂城而去。他却在云梦大泽盘桓。那儿本是云、梦二泽,云泽在长江之北,梦泽在长江之南,厥后淤积为陆地,遂并称云梦泽。河道纵横,九曲回肠,湖泊浩繁,星罗棋布,如果待得夏季,便是波澜壮阔,云蒸霞蔚,此时却别有一番隽永的滋味。云梦泽早已被划入王室打猎区,如果布衣百姓突入被抓,轻则墨刑,重则正法,但仍旧拦不住江湖侠客。此时又恰是“云梦之会”,神庙广场与林间空位上,男男女女春潮决堤般的狂歌劲舞,又或行酒稽留,又或文博投壶,玩耍不止,男女杂处,无有制止,待暮色来临,便分分开来,或湖边,或草地,或林间,或溪畔,端倪传情,言语挑逗,意醉情迷之时,乃至于解衣宽裳。荆策年正当时,看到此处,不由热血上涌,便策马拜别。

荆策吃了一惊:“我承诺了司马大人,不管子晰如何,一月以内我必归去见他。”说完便要下床。

公孙朝吴强压心中肝火,笑道:“家父与前辈曾有一面之交。本日长辈前来,特向前辈传达家父敬慕之意。”

荆策在一旁听得心中暗笑:“师伯看上去风清月朗,多么超脱之士。待不饶人时,却又跟师父很有相像,倒真不愧是同门师兄弟。”

公孙朝吴正欲行礼,周藏墨却指着方才与苍梧双怪打斗的年青男人对荆策道:“这位是楚国右尹郑丹之子郑度。”

周藏墨道:“仿佛是楚王派人来向我索要子晰。公孙朝吴非常普通,但是苍梧双怪倒是可贵一见的热烈人。走,策儿,我们也下去看看。”

四人缠斗很久,黑伯却未曾有一鞭打到室内器物上。想那长鞭,在室内本是难以发挥之物,在他手上,竟能如此。荆策不由大感敬佩。

周藏墨盯着那传竹筒看了半晌,皱皱眉头,有些哭笑不得道:“你父亲这哪是难堪于我,清楚便是将朝局之事,嫁祸与全部江湖了。”明显是已知书柬上所写。又蓦地变色,脸上如寒霜凝冰普通,道:“烦请公子归去奉告上大夫,自今今后,周藏墨与你公孙家,再无半分干系!若再来,休怪我不接待!”拿了传竹筒,交给黑伯道:“烧了它。”黑伯点点头,便回身今后院走去。荆策与郑度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周藏墨“哼”了一声,道:“主子在不在鄂城还需求别人告诉,他这个家臣倒是做得好安逸!你伤未病愈,让他多等几日也无妨。”

周藏墨却只是喝茶,半晌方道:“不敢。公孙子带兵而来,倒是我多有怠慢了。请上座。”当时以“子”表示对人尊称,周藏墨说来却很有挖苦之色。

三人立时分开。那瘦子正打得过瘾,遂脸上一变,怏怏不乐。口中又哇哩哇哩地说些甚么,荆策听不太懂,也不究查。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是事情了。现在鄙人只是山川闲人,公子若要问起山川之事,鄙人也许倒是帮得上忙。别的就不敢说了。”

“策儿,”周藏墨道:“这位便是蔡国上大夫公孙归生之子,公孙朝吴。江湖中赫赫贤名,无人不晓。”虽如此说话,却并不往公孙朝吴看一眼。

贰心中如有所悟,只是一时也闹不明白。

黑伯却自是岿然不动,也不言语。周藏墨冲他点点头,他便手臂一扬,那长鞭刹时便又回到他手里,当真是闪电普通,迅捷非常。

他在楚地事已告终,虽有苍梧双怪一语,这些年他却听到近似的极多,以是并未特别放在心上。本可沿路北上,回到金乌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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