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藏墨道:“总算还不是太笨。”又道:“黑伯,给他喂两招!”
荆策有似头顶一棒。他原觉得师父即便活力,也就一番惩罚罢了,不料竟是要将他逐出金乌城这般沉重。愣了半晌,问揽松子道:“师父可另有其他的话?”
――《诗经周南》
黑伯点点头,到了声:“小将军,获咎了!”手中长鞭宛似长龙,便向他打来。荆策躲过一鞭,挺剑便进。
汉之广矣,不成泳思。江之永矣,不成方思。
荆策看看黑伯,黑伯长鞭折叠,正挂在腰间。俄然心中一动,想起那日苍梧双怪来,遂道:“黑伯利用长鞭,及远不及近,我若与黑伯拆招,应当是贴身近博……那样的话,招式便得更短促、更有力。如此一来,本来的剑招反而有了很多累坠之嫌。”说着便有些入迷,想着那日黑伯甩鞭的景象,手中禁不住比划了出来。
荆策刚学得一番剑法之道,本想趁周藏墨与黑伯都在,一气学成。架不住子晰与周青耳二人,看看周藏墨。周藏墨道:“也不急于一时,何况我明天也没时候教你。五天以内,练熟便是。”荆策遂与二人结伴去往樊湖。刚出门没多远,司马营从背后追了过来,拿了一件翠绿色的衣袍给他,上面竟然还装点着些翎羽,极是华贵都雅。荆策心下感觉男人披上这个未免过分花梢,周青阳倒是晓得那必是贡品翠羽被,不由多看了两眼。原是昨夜一场雨,气温转凉,子晰病体初愈,司马营怕他不堪寒气之故。司马营既来,便也一道而去。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断兮,得知王子。
荆策奇道:“樊湖常有这类事情?”
夏列星宿兮,冬履寒霜。结木为舟兮,细水流长。
荆策对乐律之事不大晓得,见她纠结一首曲子很久,长叹短叹,不由心中不解。又见她自言自语之时髦自不忘叫声“荆策哥哥”,心中欢畅非常。
昨夜春雨。凌晨时分,路面尚自湿淋淋的。楚人生性奢懒,街上店铺多数还闭着门闩。
周青阳看了看那些远去舟楫,笑道:“别担忧,他们最多也就是在湖上找个三日五日的,找不到,天然就返来了!”
荆策收招而立,看着周藏墨呆呆想到:本身真是白白练了这么多年,本来竟是白搭工夫了,连人家一招都抵不过。
揽松子怏怏道:“我奉城主之名,给你带来一则布告。欢畅不起来。”说罢将传竹筒交与荆策。
荆策转头一看,喜道:“揽松子!”揽松子年齿善于荆策,只是拜师晚了几年罢了,为人极是慎重浑厚。金乌城城主以“公”为号,弟子以“子”为号。荆策常日只以“揽松子”来称呼这个师弟,一来免除春秋难堪,二来也是恭敬他为人。他出城已久,不想在此地碰到他。极是欢畅。却见揽松子满脸乌云,闷闷不乐,遂笑道:“如何?揽松子瞥见我不欢畅?”金乌城统统师兄弟中,荆策与揽松子最为熟悉,以是倒是常跟他开开打趣。
荆策想了一会儿,道:“荆策痴顽,只记得一小半!”
荆策大吃一惊,赶快摇醒周青阳。周青阳回过神来,尚自愣愣半晌。他二人内功都不算弱,定力便也稍强,此时间隔其他船只早已极远。荆策无辙,只能大声呼唤。却不见半点用处,正自焦急。只听周青阳鼓掌笑道:“本来樊湖真的有呼云神女。我本来还觉得是人们瞎编的!”
周青阳一边走,一边轻声念叨:“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几次数遍,满脸迷惑。荆策问,她想了半晌,才道:“我好想在哪儿见过这首曲子。”半晌,又自言自语道:“荆策哥哥,这首曲子本应是极其朴素明快的,为甚么这女人唱来倒是如此悲苦呢?……哦,是了,她爱上了一个王子,倒是爱而不得,内心郁结,天然就哀哀不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