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策与周青阳相对皱皱眉头,皆是闹不明白。
“这算甚么爱好?”周青阳道:“难不成还得让天下间男人都腰如柳枝,顶风能舞不成?”又转眼看看荆策,荆策身形极瘦,周青阳便心中悄悄设想如果让荆策顶风而舞该会是甚么模样,一怔,禁不住笑了出来!荆策推测她心中所想,不由白了她一眼!
荆策摇点头,对左质道:“你如果去金乌城,能够去找揽松子。不过要成为金乌城弟子,便得靠你本身了!”
周青阳道:“我听父亲说过,吴国这些年蠢蠢欲动,不竭骚扰楚国边疆。野心恐怕不止在南面边隅罢了!”
围观的人见此,都仓猝向后退去。拿碗与箸的那些乞索儿早已钻出人群,拿棍的那些固然手中长棍紧握,却不敢冒然反击。又见荆策身背大剑,虽身形极瘦,却筋骨微弱,猎猎如风,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那白脸乞儿对二人施了一礼,道:“鄙人郢都左质,本日忸捏!”
荆策知他此说是指楚国新王。他在郢都时,曾乘乱进入王宫,至今对楚国王宫豪华之盛印象极深。何况楚国江山广袤,数年来又国力强大。山东诸国,比来几十年自晋国晋悼公以后,便没有谁敢对楚国等闲发兵。想来饱暖思***怎可无酒佐兴?
楚国富强,人多奢糜,又生**漫,故过午以后,贩子上方人行如织,车马驰骋,直至半夜时分,歌舞管弦,犹自不断。
周青阳看他一眼,忽地脸上飞红,轻声道:“谁要摈除你了?我才不要你!”倒是腔调格外的委宛美好。荆策见她低头如羞,心中波澜顿起,滚滚千丈,忍不住伸手要去握住她。周青阳却躲开了。又冲他一笑。
只听那白面乞儿又道:“你当爷们傻呀!青梅酒坞!那但是有王室撑腰的!爷我们明天就看上你这个酒坊了!”
左质摇点头。道:“鄙人与他们在一起的光阴尚浅,他们没有奉告鄙人这个。据我察看,他们本身恐怕也并不清楚。”
周青阳与那白脸乞儿拆得十招,已知他只是个左撇子罢了,所出招式便恰好与凡人方向相反,却并没有甚么别致之处。遂忽地招式一变,倒是一招“去光敛焰”,荆策恍然记起,那是云姨当年的掌法,云姨虽是女子,但若论起掌法与软剑,倒是一流,掌法更是不带虚招,简便有力之势,不输师伯。而周青阳本日不出腰中软剑,原是因为心中气极,若真的抽出软剑来,恐怕那黑脸乞儿与白脸乞儿便必得挂点儿彩才行。
荆策听周青阳一问,反倒恍然大悟:“是了,吴国与中原诸国向来不通动静,如果有人想行此等事情,将吴国作为泉源,那再合适不过了!”
“做账目?”荆策与周青阳闻言皆是一愣。
左质稍必然神,持续又道:“鄙人趁夜将母亲与小妹草草下葬,又只能趁夜出了郢都。本想着先到吴国找到父亲老友。成果刚到朱方县,便被这一群乞儿抓了来!他们见鄙人识得几个字,便逼着鄙人去给他们做账目。”
那酒佣顿时不知所措。半晌忽道:“那你们如何不去……不去青梅酒坞?那儿才够你们每天吃喝!”
周青阳道:“你若不说,我就将你绑在路边的柳树上。直到有人认出你为止。看你可受不受得了这份热诚?”
她心中还是肝火未消,说话便比常日刻薄很多。
三人便来至酒坊楼上。那人身上穴位尚未解开,一向又哭又笑。半晌,周青耳也看得忍俊不由,方才脱手替他解开穴道。荆策透过窗户,见楼下众乞儿围着那黑脸乞儿半晌,又将他拖至路边,聚在一起议论纷繁,时而又指指楼上,或瞋目而视,或目中害怕。便“啪”地一声将窗户关上。又顺手拉了一条案几过来,靠窗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