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惊得三人谨慎脏怦怦跳,只得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黑气涌动,凝成另一个身影,一袭黑衣,身材清癯,面色冷峻,“老友,你虽在度劫,已然开智,现在听任心魔疯长,若假以时候,外化成形,可要风险阴阳两界了。”
屠晚感激泣零,明天还流落无助存亡一线,现在食可充饥,居有定所,真是天上地下,幸运来的太俄然。
“你是来指责我?禁止我?还是要抓我归去?”
光阴冉冉,小火伴交谊更深。晚儿也呼喊濯清哥哥,声音甜腻,津润少年心房。屠尽固然还是摆一张臭脸,言语刻薄,但他眼中的光芒,是实在交谊的透露。
屠晚则被中间的珠宝吸引,细细把玩,爱不释手。
屠尽神采一变,立掌如刀斩在他的颈后,濯清顿时落空知觉……
等觉悟之时,云开雾散,规复朗朗好天。他们推开房门,见金面僧举头望天涯云彩,如有所思。
屠晚情窦初开,羞得花容失容,恨不得躲进哥哥怀里。两个少年也是心惊肉跳,面红耳赤。
那人叹了口气,“该说的都说了,我已仁至义尽,老友爱自为之。”
金面僧掐指一算,叮咛道:“你们到屋里去,天大的事也不要出来。”
他们下山,西江镇历经饥荒复苏,大街冷巷人流络绎,非常繁华。少男少女入花花天下,万分猎奇,左顾右盼,应接不暇。
孤傲少年濯清终究有了火伴。晚儿替他洗衣做饭,屠尽担水打柴,濯清抽出时候教他们读誊写字,练习技艺。晨间,清气上升之时,濯清在佛前打坐诵十遍“清心咒”,兄妹二人分坐两旁,闭目入定,日日如此,这是金面僧安排的必修课。
“小哥哥,我们真的能够住在这里吗?”晚儿问道,她洗去尘污,吃了顿饱饭,精力也好了很多,“我能做饭洗衣,甚么都会干,不给你们添费事的!”
“你傻啊?师父这是喝醉了!”
他们在云端对峙,掌缘凝成乌黑庞大的球体,光芒夺目,俄然脱手,劈面对撞,如惊雷响彻六合,炸得乌云翻滚,分分合合。打击波分散,在江面掀起狂澜,林木倾斜万竹摧毁。
三年畴昔,少年高大健硕,在院中练习拳脚,虎虎生风。少女亭亭玉立,粉面桃花,笑声如风拂银铃,飘到红墙以外。
他回身要分开,金面僧伸手制止,“且慢,搞如此大阵仗,轻描淡写结束,这可不是你我亦友亦敌、明争暗斗的老作派。”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屠尽说着,面露忧色,谨慎翻了几页。
他叩首如小鸡啄米,额头鲜血淋漓,金面僧看也未看,转向一侧,只给他背影,“可惜你既无佛缘亦无仙缘,上天必定,你我无师徒之缘分。”
俄然,风起云涌,似山雨欲来。乌云从西边潮涌而至,万马奔腾,晴空突然暗淡,如黑夜到临。
金面僧转向濯清,“你闲时教他们读誊写字,另有做人的端方,如敢混闹,乱棍打出,自生自灭。”
他灰头土脸爬起来,一起西行,来光临街冷巷,红楼之上,少女花枝招展,不断呼喊,魅惑之声入耳,蚀魂销骨。
“你们不想晓得师父的奥妙吗?”屠尽道。
他戴好面具,飞身直上云端,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金面僧指尖牵引,坠于江中,掀起百丈狂澜。
“你还是那样文绉绉,酸溜溜,颐指气使,让人生厌。”
屠尽将经籍交给濯清,“这是师父神通秘笈,有了它,我们也能像神一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