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弄无悯抬眼,淡淡扣问。
弄无悯似是看破苍文心中所想,缓道:“近晚膳时候,你且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苍文不欲辩白,心知有尾受了这番惩办,不忿也是该当。他从边上取个软枕,便扶了有尾起来,靠在其上。
苍文梗住,轻声应道:“徒儿未能查出起因。”
“本来不想如此。”有尾这方抬眼,凝睇苍文,又看看站在不远处赤武弄丹二人,“另有你们。我并不想伤害任一。”
赤武轻道:“现在师父罚了她们三人贯日崖思过,你仍不明?不过做戏,合股欺诈。”
弄柯了然弄琴之义,安抚道:“若用此计,弄丹恰是枢纽。弄墨这一出假痴不癫,你我皆是心中稀有。如不让弄丹看到添个左证,我们徒言,总归少了些天真。”
“本日之事,你也莫再耿耿于怀。是非曲直,已做评判。该罚之人亦都罚了。你仍困于此中,并无好处。”
弄无悯不再问话,苍文忐忑,道:“那藻圭王爷现应无虞。只是徒儿此行,似有人暗中相帮。”
“两妖皆已死亡。”
“先进些吃食。”说着,苍文将粥舀了递畴昔。
“我们虽有毁伤,”弄琴看一眼弄墨,长舒口气,轻道:“但二妹此计甚妙。若非这般,怎能去其惑术之能?现在她无妖法傍身,即便留在宫中,也难为害。”
“她们诬我并不打紧,可你们皆为我信赖之人,你们疑我,叫我如何自处?”有尾冲弄丹探脱手去。弄丹见状,忙上前握起。“我知对你不住,但我羞于言辞。委曲痛苦莫辩,肝火焚心,也就铸下大错。”有尾柔声道,泪水夺眶。“你们,莫要怪我,可好?”
“我明日一早即往贯日崖,虽我姐妹受此惩办,却能为宫主除害,自是无悔。”弄琴说着,又看看弄柯,“只是,弄丹年幼,将她牵涉此中,实是不该。”
“徒儿明白,徒儿服膺。”苍文又拜,接道,“师父,藻圭镇之事已妥,那辞仙楼疑团实为两新修之镜妖所为。”
稍晚,待三人拜别,有尾这厢展转难眠,心道:事已至此,若不能重修旧好,想来接下去宫中日子定是弥艰,不如让步一步,也好让那三民气有亏欠。
以后几日,有尾大多时候懒在榻上,疗摄生息。疼痛渐缓,力量也垂垂答复,只是她顾忌那日殿上弄无悯之言,倒也不敢亲鉴惑术之能是否全失。
有尾还是不该。
“内有请生草草叶所取汁水,异化东海珍珠磨就细粉,这请生草自古即有生肌祛疤之奇效。”
苍文自从知日宫主殿返了卧房,便一向坐立不安。心中想着沉寂下来,渐渐梳理后果结果,可对有尾安危实难轻放;又生着本身的气,悔怨当时就那么仓促分开,未能探看有尾伤势。思前想后,苍文正待前去敛光居,不想却被门口一小厮叫住,说弄无悯在主殿候着要他前去报禀辞仙楼一事。苍文不敢担搁,便吃紧前去知日宫主殿。
苍文走近,见有尾面色惨白,刚在路上排练数遍的指责已是全数梗在喉咙,唯剩疼惜:“有尾,你身上可还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需补补力量才是。”
赤武摇了点头。
“现那镜妖地点那边?”
“一丘之貉,无需作态。”有尾心中还是憋闷,痛感又至,她悄悄一哼,缓道。
弄丹不再作声,握上赤武两手。“稍后趁夜色我们去敛光居探探有尾可好?”
弄无悯低眉看看,少顷方道:“你为藻圭镇解此忧患,自当嘉奖。且此乃你初次下山措置事件,有此成果,为师甚慰。宫中所学总归呆板,临大敌而稳定方显应变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