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江发觉这二人眉眼流转,笑道:“小无忧,此次恐真是你想多了。胭脂姐姐千年前曾有一夫,名唤‘白则葵’。”
第二日凌晨,无忧自杯水殿醒来,便被仆人告诉弄无悯于主殿等候。无忧仓猝梳洗,早膳也未顾得上用,便吃紧往知日宫主殿而去。
瞬息吞下那只糕饼,无忧方道:“好吃的紧!”
柴寿华朗声一笑,手上食盒已是缓缓飞至无忧身边,“随你吃多少。”
“满是胭脂姐姐特长糕饼。这里有桂花枣泥饼、梨子山莓饼、茯苓百果饼、桃花三丝饼、栗泥千层饼。”
柴寿华起家,自那鸟翼之下的细毛中摸出一袋,又自袋中取出一方食盒,红色丝帕包裹。以后,便朝比翼鸟挥挥手。
柳浮江见状,笑道:“小无忧,你怎跟小文儿普通模样?那是比翼鸟,两只并翅方可腾空。”
“这山莓饼,适合膳前吃,山莓酸甜,开胃生津;这栗泥饼,饥时入腹为佳,栗泥绵密,甜而不腻;这桃花饼,夜里挑灯佐以简策,脑清目明,心旷神怡。”
弄无悯抬手接过,笑道:“倒是好久未曾吃到。如果二位贤弟得见胭脂,烦劳代为传达谢意。”
“星君亦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无忧回道。
“我偏未几言,你能如何?”柳浮江边笑,边伸手抚顺披发。
“柴寿华,你这般风雅?”
无忧再拜,道:“无忧见过二位星君。”
弄无悯搁动手里茶盅,笑道:“他们,再拼个百年恐也难分胜负。”
“其夫现在那边?”
“那白则葵并非妖属?”
“非也。”柳浮江应道,“以后胭脂姐姐再偶然姻缘,想来或是为其夫守身。以后数百年间,胭脂姐姐形影相吊,再未动过心。”
“非仙身,却存百年?”无忧想着,恐其亦是妖属。
柳浮江笑个不断,道:“你可知那龙凤呈祥饼,胭脂姐姐向来不卖;妙手所成,满是为了无悯兄长。”
柳浮江掩口吃吃笑了起来,后朝柴寿华发号施令:“还不快些将胭脂饼铺的糕饼拿出来!小无忧饿了。”
柳浮江怒道:“柴寿华,你那里晓得,我跟小无忧乃是惺惺相惜。你也听到,她刚说了,夸奖之词皆为实心。只要你,吵嘴不分,吵嘴难懂。”
弄无悯清了清嗓,缓道:“二位贤弟,方才不是说好,如果见了无忧,便不再多做口舌之争么?”
无忧一边想着,一边望向弄无悯,见其扶额皱眉,更觉好笑。
无忧亦是伸手接过,也不管不顾,张嘴便是一口,顿觉口舌生津,唇齿皆香,最奇的是,刚不过咽下一口,口中似有两股力轻柔拂过舌尖,而后便是高低颚及舌根,恰如龙凤起舞,好不舒爽。
“宫主不为其忧心?”
正说着,柳浮江却先飞至殿门边,“要打便快些,莫要罗嗦。”
“我何曾说过心疼?你是愈来愈不成理喻!”
柴寿华抬手指指柳浮江,已是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坐下。
无忧仅听柴寿华之言,配上那诱人香气,已是垂涎欲滴。
柴寿华一听,已是从椅上一跃而起:“柳浮江!我何曾吵嘴不分?你话说清楚!”
弄无悯咳了一声,轻道:“不成对星君无礼。”
柳柴二君皆朝弄无悯抱拳作揖,而后柳浮江冲着柴寿华抬手表示,“你且落座吧,当着长辈,你欲食言而肥,我可抹不开颜面。”
“小无忧,你不知胭脂姐姐本性,她虽非仙身,然超脱方外,矗立独行,那饼铺一年内有十仲春关张,若想得见,需得机遇;若想得食,更需看姐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