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话音未落,那男人俄然狂飙似的冲上前,哇哇乱叫着,一刀朝他当头劈下。
少女尖声大呼,刺得他耳膜都快破了。忽听“轰”地一声巨响,白光刺眼,石块碎炸如雨,火折子被劈面鼓励的暴风蓦地吹灭。
那条狂暴非常、势可毁天灭地的青龙鲜明已冲到了洞外!
小青吐了口气,道:“好啦,我救了你一命,就当抵消了送你回临安的承诺。从现在开端,我们一笔取消,两不相欠。”不等他答复,绿衣翩然鼓励,已掠过洞外富强的丛林,沿着湖岸朝北飞去。
只听隆隆回震,响彻天海,不知过了多久,统统终究重归安好。他的手脚也垂垂规复了力量,渐渐地从蚀洞里趴下,环顾着那鲜血溅染的石壁,就像从恶梦中惊醒。
许宣呼吸一窒,再也支撑不住,左手一松,右肩、后背、膝盖顿时接连重重地磕撞在石壁上,朝那孽畜腥臭的巨口冲去。
许宣奔到洞角,刚拔出匕首,忽听少女收回凄厉非常的尖叫,还不等转头,又听“嗷――呜――”一声狂吼,如雷霆般在他头顶炸开,震得他满眼金星乱舞,一跤跌坐在地。
目睹她身影越来越小,终究消逝在茫茫林海,更是焦心懊丧到了顶点。又勉强往前冲掠了一阵,气味不继,只得停下脚步,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环顾四周。
灰尘满盈,隆隆声回荡不断。
许宣、小青打着火折子打量四周,只见那洞窟四壁奇石嶙峋,漫衍着很多黑漆漆的蚀洞,洞顶垂着很多钟乳石,被火光映照,光怪陆离,迷幻而又瑰丽。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乌黑健壮;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白净清秀,嘴巴俱被布条塞住,满脸惶恐惊骇,目睹许宣举着火折子朝他们走来,冒死挣扎,却如何也没法挪解缆体。
洞窟中心坐着一对少年男女,身着奇特的衣裳,不是宋服,也不像是金国、大理、西夏等番邦的服饰,背靠着背,满身被青玄色的锁链紧紧捆缚,就像两个绑在一起的粽子。
继而吼怒连连,轰鸣阵阵,全部洞壁仿佛都在跟着吼声狠恶颤抖,钟乳石摇摇欲坠,不竭有碎石簌簌震落。
先前在海上相隔尚远,这孽畜的能力已让他堵塞,此时相距独一几丈,的确就像悬吊在鬼门关前,可骇得难以描述。
青龙獠牙方一咬紧,旋风蓦地消逝。许宣身下一沉,跌落在地。小青顺势拔夺丝带,将他闪电似的拽入蚀洞当中。
崖壁下尽是丛林,林涛起伏。西边、东边尤其郁郁葱葱,异化着一片片织锦般残暴的花树,一向连绵至半山,在灼灼云霞与漫天悬山的映托下,更显绚丽。
幸亏青龙吃了那对少年男女以后,似已心对劲足,纵声狂吼,猛地朝后抽身高涨,破空而去。转眼间就穿过了重重悬山、层层云海,然后在远处蓝天上翻了几个圈,吼怒着冲落汪洋。
许宣与小青对望一眼,惊奇骇异,不知究竟是如何回事。
他松了口气,一边温言安抚她,一边用力挣扯她身上的锁链。铁链被紧舒展扣,纹丝不动。
许宣心中一凛,顺着少女惊骇的目光朝那豁穿的洞口望去,却见绝壁环立,霞云离散,一座座悬山浮在澄净的蓝空中,千峰竞秀,绚丽非常,已全然不是先前那天崩地裂的可骇气象,
许宣惊魂不决,鼻息间尽是浓烈的腥臭之气,昂首望去,那坚不成摧的石壁鲜明也被豁出一个长、宽近两三丈的大洞,暴风吼怒涌入。那少年已被乱石砸得晕了畴昔,少女侧身伸直,犹自尖声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