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鲁西平一大早就急仓促来找吕司令。
……
“坏了,坏了。”鲁西平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递给吕司令一张发黄的纸条,急道,“叶重生这小子不晓得天高地厚,真他娘的去北平了!”
杀掉叶重生以后,八路军叶重生就摇身一变成了汉奸叶重生。
“黄老板就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叶某没兴趣。”叶重生却不给面子,直接打断了黄大海的话,“从速筹办一万大洋,不然我封了你的烟馆。”
“这块招牌用的是上好的海南花梨木,名家赐字,名匠雕镂,光是镶出来的黄金,少说也有四五斤把,折合现洋起码得一万大洋。”枯瘦老头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一万大洋”上特地减轻语气。
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协军驻怀柔县城的伪军小队长叶重生,手底下管着六七十号人,趁便说一句,这个叶重生还是华北伪自治当局主席叶茂元的侄孙。
“好,开枪!”
步队在一个气度的烟馆门口停下。
“叶大少台端光临,敝店真是蓬荜生辉……”黄大海装出一团和蔼的样,还冲叶重生作了一个揖,也真没谁了。
巨大的火车头拖着长长的汽笛声,牵着十几节车厢发往北平。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当然要脸。”
副队长悄悄叫苦,真想把叶重生痛骂一顿。
“打归去!”
“有了这身黄皮,可就费事多了。”叶重生摸了摸身上挺括的皇协军戎服,暴露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话音一落,就闻声“砰砰砰砰”一阵乱响,“玉楼春烟馆”巨大的烫金招牌刹时被打的稀巴烂,摇摆了半天掉落在地。
乘警打扮的叶重生随便找个空座坐了下来,摘下帽子盖在脸上呼呼大睡,不一会儿就收回了鼾声。
这个新来的生瓜蛋子也不晓得走了谁的后门当上的队长,行事放肆放肆,莽鲁莽撞,才来几天就已经获咎了一大票人。
谁不晓得,玉楼春烟馆明面上的老板是黄大海,实在刁望德才是大当家?
一边说着,叶重生一边伸手指向了烟馆大门。
两队身着土黄色礼服,头戴翻口战役帽,歪倾斜斜挎着三八盖子的伪军,气势汹汹地穿过大街,行人见状,吓得纷繁遁藏。
笔迹草率 ,倒是铁划银钩,刚毅有力,透着几分放荡不羁。
就在这时,街头传来一声阴冷的断喝。
“陈述队长,得有小一年没缴了。”
黄大海眯缝的小眼睛射出一道阴狠的目光,盯着叶重生看了半晌,俄然笑了起来,转过甚对身后一个枯瘦老头道:“来叔,这位叶大少新来的,不晓得我们怀柔空中的物价,您给他算算账,我们这块招牌值多少钱。”
叶重生又道:“我们要脸么?”
纸条上只要寥寥几个字:北平去也,后会有期。
鲁西平无言以对,他还能说甚么?总不能指着大司令鼻子说:老吕,你如何也跟叶重生似的,像个生瓜蛋子?
当然了,真正的汉奸叶重生已经死了,半道上就让八军叶重生给干掉了。
“有人打我们的脸,如何办?”
“谁在挑衅惹事?”
叶重生挥手止住副队长,淡然道:“不消了,差人局长刁望德算个球,今儿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还是砸他牌子!”说完了,又转头对着身后的伪军大声喝道,“兄弟们,算上我没来之前,玉楼春多久没缴办理费了?”
“砰砰砰砰”爆豆普通的枪声便再一次响起,玉楼春烟馆的大门顿时被打成了筛子,躲在里边的烟民另有烟馆的打手顿时之间四散而逃,所幸伪军举高了枪口,以是没打着人,但既便如许,玉楼春的招牌也算是完整砸了,此后谁还敢上这来抽大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