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一）
静漪摇点头。
雅媚当真地看着她，说：“该上心，还是上心些吧。”
“她们是有热烈凑就必然欢畅去的。”陶老夫人笑道。
陶老夫人抱着袖猴，靠着绣枕，神采安怡，端倪慈和，真是一派安适安闲的老妇人的模样。
静漪听了，感觉借这个由头，雅媚出门散散心也好，就笑道：“不幸我那些荷包，自个儿还没捂热呢。”
陶因泽瞅她一眼，吧嗒抽了口烟。
“是。您老点哪出戏呢？还是《钓金龟》么？”经理熟谙陶因泽的爱好，问道。
“奶奶，您也说家里那戏台子，真要让梨园子来，且清算就要清算个几日呢，费事还不说，父亲又不喜这些。我们出去瞧戏，还是托奶奶您的福，父亲才不好说我们甚么呢。”雅媚笑道。
雅媚虽说筹办，这一筹办也有几日，再加上不是这个不能出来，就是阿谁又不舒坦，合计到了正月十二了，才将姑息当场把陶府高低一干人等都构造起来。又因为这日是陶因泽的生辰，担搁了两日，摆布再不出门便要元宵节了，正月十四这一晚用过晚餐，陶府女眷才浩浩大荡地直奔了戏园子。
静漪本来想跟雅媚建议包场的，不想不但雅媚分歧意，陶老夫人和陶夫人也都不肯。才晓得陶家高低出门都尽量地不惊动听。像如许举家的女眷出动来戏园子看戏，更是多少年都没有一回的。
陶老夫人看她眉开眼笑，点了点头，说：“你们倒是说说，安排谁的戏？我瞧着报上的剧目，能挑花了眼。”
陶老夫人点头浅笑，道：“你们父亲是这个脾气。他倒也不是不爱瞧戏，就是越上年龄，越呆板。对他自个儿严苛还不算，儿子媳妇都要拘着。”
她刚走，静漪也告别，陶老夫人却同她说：“用了多少，转头都奉告我。”
陶因泽拿远了瞅着，说：“摆布都是那些戏，还能唱出甚么花腔来？我瞧瞧。”
“我正等着你呢。一同去吧。老七这些日子老不在家，你可闲了吧？”雅媚问。
“这筱玉仙还真有点儿意义。”陶因泽道。
“姑奶奶，杨老板的戏，连父亲都在北平连看三场呢。”符黎贞笑道。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奶奶您这里通过了，我再去萝蕤堂。”雅媚笑着说。
静漪晓得这位老姑奶奶怪癖也多，见怪不怪。倒是听着她吸着烟，望了麒麟儿皱着眉道：“大少奶奶，麒麟但是给你养成哈巴狗儿了，男孩儿家如何看着一点儿血性都没有？他爷爷和父亲在他这个年纪，上得马、开得弓，他还吃奶呢？”
雅媚扶着门框转头一望，看到一身绯色裙褂披着银灰裘皮大氅的静漪脚步仓促地追她来了――行动敏捷的仿佛雪地里奔驰的小狐狸……她内心一暖，点点头道：“你慢着些。大过年的，跌了可别哭。”
雅媚这些日子称疾不见客，在家里也甚少走动。此时一看除了肥胖很多，眼神中飞扬的神采竟也减了几分。静漪同雅媚虽说真正相处不过一月，豪情倒是极好的。她又明白其中内幕，虽不便言说，这份担忧却也实在。
陶老夫人浅笑着问：“凭谁的戏，请回家来唱就是了。家里那戏台子，现在一年也用不上一两回。”
雅媚看看陶老夫人，笑道：“吉利戏楼是杨老板的戏，连上七日；四喜戏楼是筱老板的戏……”
隔着竹帘，戏园子的经理出去站在外甲等着了，陶因泽问：“杨老板甚么时候和筱老板搭戏的？”
静漪当然不会对这个有甚么定见。她每日随在陶老夫人身边，晨昏去陶夫人那边定省，如有客来，二少奶奶雅媚病中不便见客，她也伴随陶夫人会会女客……如许的日子过的安静有趣。而仿佛今后今后，她的日子也就如许一日一日下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