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身影更快向前跑去,陆元贺无法点头,却扬声笑道:“慢点,别摔到。”
一套枪法下来,陆元贺虽是说话仍中气实足,可眉宇间却染上了怠倦之意,和罄冉二人客气几句便回了思院。
“你如果因面庞和断臂避不相认,置她与何地?如果不能瞒着她一辈子,便不如早些相见。不然,如有一日她晓得你还活着,还一向守在她身边,怕是要痛恨本身。”
莫之焰在他身前不远停下脚步,亦紧盯着他,两人男人便这般对视着,谁也未曾移开目光,皆从相互眼中望着了几分火光。半响,莫之焰沉声道。
两人同时落回校台,引得侍卫们又是一阵喝采。见蔺琦墨剑锋凛冽,招式多变,罄冉暗赞一声,麟国少帅以剑术著称,果然不错。
蔺琦墨拾起他扔来的草药,笑道:“谢了。”
俄然,垂在身侧的手传来一股暖意,蓦地又是一紧,仿佛那力量的传来包裹住了她少有的脆弱,能够奇异的抚平心头的黯然。
那飞镖的力道极大,他身材竟被带的后退两步,直到大石阻了退路才堪堪站住,带得伤口一阵剧痛。
“焰哥哥,你如何了?”
天,他竟失误至此!冉冉,你千万不能出事!
蔺琦墨只觉头昏脑胀,昏昏沉沉,迷含混糊中凑到溪水中漱尽口中黑血,莫之焰又疾拍他的背部,一阵呕吐以后,两人都躺在大石上喘着粗气,心跳如鼓。
那是个极其冷峻的男人,一身黑衣,周身披发着清冷之意,面庞隐在一张镶银面具后,但是一双眼睛现在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罄冉,那眼神过分炽热,翻滚着太多情感,让蔺琦墨蹙紧了眉宇。
在溪边独坐好久,身后传来脚步声,蔺琦墨转头,看向正徐行走过来的莫之焰,微微挑起了右眉。
蔺琦墨和罄冉也忙停了参议,跃下校台,双双俯身施礼。
“好工夫!”
“老夫好久未曾使枪,被贤侄一提,还真有些手痒,来,陪伯父打一场。”
罄冉剑锋直逼而来,蔺琦墨朗声一笑,身影如同鸿毛,悠然后飘,架住她电闪雷鸣的一剑,同时借助剑上反力,身影若白鹤腾飞于空中仰身急纵,以退为进,足下连坏踢出数脚,直击罄冉身前。
是日夜,两人行至苍松密谷东面一处峡谷,见天气已黑,两人用了些干粮,依着溪边大石,夏风送来清爽的花草芳香,山泉叮咚作响,没一会罄冉便沉入了梦境。
陆元贺朗声而笑,面有欣喜,摆手道:“小女所提恰是之焰,后代自有后代福,女儿也长大了,老夫就由着她了,见笑见笑。”
“贤侄,都说你剑术无双,本日和这旌国的易将军一比,这无双一说可当不得了。”
蔺琦墨听她唤着四郎,心中一乐,双眸晶亮若星,顿觉非常畅快,清喝一声,手中剑势更加迅捷灵动了起来。
罄冉一面夸着,一边气灌九天,手中寒剑微微一横,拔起一道剑芒挡住他的进犯。
蔺琦墨抱胸斜斜靠着兵器架看她舞枪,不得不挑眉赞叹罄冉的影象力和贯穿力,见她一个回马枪刺出,收回长枪时却在身侧风俗性地一滑,然后才挑起长枪,他不免直起家体,悄悄蹙起了眉。
转头见蔺琦墨半跪在地上,面色惨白,他忙将他扶起,搀扶他急奔至水边。
表情莫名很好,眼望天空云层淡影,清风微拂,她兴趣一起便也撩袍起家,提了吊挂墙壁的青剑也出了房。
这些日来,一向都是蔺琦墨卖力守夜,他见罄冉睡熟,微眯双眼,望着她沉寂的睡容,聆听着峡谷中清脆的蛙鸣,啁啾的鸟鸣,想着这些日来和她相处的光阴,唇角渐渐爬上了一丝浅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