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中抽出一张半卷的书笺，路无铮瞥见那书笺上一笔一画、工工致整地写着几个字：“云栖中间：久仰。余路过洞庭，请见朝露护法一面。明日申时，余与紫绡在君山静候中间、朝露。白茗敬上。”
苏云栖沉吟半晌，方才缓缓开口：“但愿我猜错了――他与我父齐名，已是方外之人。”他声音一顿，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南华真人赵无尘。”
“或许是。”苏云栖敛眉道，蓦地一振衣衫，淡淡地叮咛了一句，迎着路无铮惊诧不解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如此做，我们方能制胜。”
苏云栖手指悄悄敲打着桌面，待他说完，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叛军首级深居简出，非常奥秘，但定不是易与之辈，叶天然先前光复七十九城”，他微微蹙眉，沉沉地吐出几个字，“只怕也是对方首级成心为之。”
“二十年后，赵无尘又出山了，会掀起如何的腥风血雨、滔天巨浪啊！”苏云栖面有忧色，喟然长叹，“百姓大难！”
残阳如血，赤色的楼，赤色的天，仿佛也为并肩而立的年青男女镀上一层赤色。青衫与绯衣伴着长风猎猎飞扬，那对男女面貌清丽，气质出色清爽，仿佛画中的神仙眷侣。
“白茗？”苏云栖喃喃地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微微点头，“明日见面便晓得了，至于你――”他声音一顿，目光突然固结，“你是最有能够杀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