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管不顾,哈哈一笑道:“崇云真人,蜀山七子如何就来了你一个,莫非癫某身价跌了,请不动你们这些老朋友了?”
她成名甚早,论修为虽比不上她大师姐‘觅音仙子’陆萧萧,可若说胆小妄为,怕是全部咒怨峰连带古音婆婆在内,也无有出其右者。
就在他要开口回绝时,一声嘲笑突破沉寂。
云毅头顶的光幕顿时发作出耀目光芒,碧蓝色的火焰有如粼粼波光,‘兹兹’的寒气如雾,顿时将袭来之物迫退。
云毅心头一惊,晓得来人修为极深,赶紧祭起一道玉符,抛向空中。
这声音衰老浑厚,震的房梁落下一层灰尘,恰好气劲内敛,余音不出庄外。
癫不闹操行夙来跳脱古怪,玩世不恭,长年隐居西域。他虽名为不闹,可为人实在大大的有闹,乃至大闹特闹,每回呈现必卷起一场波澜,将神州诸族搅个天翻地覆。
古音婆婆百多年避居西域楼兰的咒怨峰,乃是西域屈指可数的绝顶妙手,昔年在岐山瑶池,虽未搏得‘天陆十擘’的隽誉,可‘胡琴琵琶与羌笛’三大绝学技冠仙林。
阮姝沉吟半晌,点头道:“这话如果旁人开口说出,妾身也不会信!可癫不闹肆意妄为惯了,虚真假实,真真假假,妾身也不得不信。”
正思忖间,俄然一阵浊音袭来。云毅本觉得是癫不闹去而复返,可这音浪‘叮铃铃’清脆出尘,与拨浪鼓的雄浑大相径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毅不由惊诧,想起方才癫不闹口中的‘承平天嫡派弟子’之言,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受。
更何况他自付除了极反双生玉,便再无能够对抗来敌的手腕,到时若敞开庄门,难道‘报酬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西乱癫不闹的名头他却早已如雷贯耳。
提及阮姝,莫说云毅初出茅庐,就是中原五大道宗的青年弟子,也鲜少有人听过她的名号,不过若提起她的师尊古音婆婆,申明之盛,比起蜀山七子犹有过之。
阮姝悠然把玩动手中的银铃,娇笑道:“想让妾身走也不是不成以,只要小友交出癫不闹给你的东西!”
想必方才阮姝就躲在内里,听闻那东西已然易主,这才转念直奔本身而来。
云毅心头一震,他已模糊约约明白,不管是方才的崇云真人,还是面前的阮姝,都是为了癫不闹手中的一样东西而来。
提及天陆九怪,倒也并非是多么穷凶极恶的人物,只是这些人大多癖好古怪,又修为极高,频频违逆东汉朝廷,与中原各大门派亦皆有私怨,这才被贬为邪魔外道之流。
云毅细心一看才看清楚,竟是一枚杯盏大小的银铃,铃身雕镂着一种金红色的古怪雕纹,铃心披收回淡淡白光。
初时第一个字,云毅还听的逼真,可到了最后一个字时,已模糊约约细不成闻,显是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