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也未几话,吃完饭后径直回到本身的竹屋,让云毅不由猎奇那边面究竟有甚么宝贝!
需知天道凭己,云毅一念至此,已然到了很多人三五年都难参悟的表情,他体内真气游走,物我两忘,心神放空下,真气游走周天,与六合仿若浑然一体。
云毅默念竹简上的汉隶,短短百字,竟足足刻了两个多时候,转眼日暮西山,云蒸雾散,海面上骄阳似火,傍晚如昨,瀑布飞流直下,寒潭清幽,风景美的竟让云毅有些如痴如醉。
竹简开篇还是刻着云毅看不懂的西周金文,洋洋洒洒不过数十字,引为前缀。至于前面,则是中原通用的汉隶,云毅随便看了眼,似是道门文籍。
“它又说‘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可如果想入天,先忘己,那真元先散,又是何解?”
可这也将贰内心中的好胜之心激起,再不顾已经酸麻的右臂,提劲重刻,真气自手指压住刀尖,缓如龟爬,淡淡白光闪动,终究听到‘噼’的一声,竹简映现出一线玄色的裂缝。
饶是云毅看不惯祢衡的狂傲高傲,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手好字,委实已到了银钩铁笔,见字如见其人的境地。
说也奇特,贰心无旁骛下,双手虽酸麻难动,可体内丹田却真气四溢,暖流回荡百骸,竟比起上午在寒潭时,还要矫捷轻巧很多。
云毅昂首望月,他亲人早已不在,开初在此还稍有些不适应,可一日下来,冲突之心稍减,竟感觉此地也是不错,毕竟再也不消在义庄门口被人指指导点,说三道四了。
祢衡将竹简抛向云毅,点点头道:“用饭!”
他从小颠沛流浪,受尽世人嘘寒问暖,即便厥后在承平天高人的帮忙下开了墓陵义庄,也因为俭葬买卖,受尽白眼,养成了过火孤傲的脾气。
平时这时,他亦会在义庄打坐修炼,见月色渐浓,灵气环绕,他盘膝坐在床头,可脑海中竟如着魔普通,不断闪现白日里竹简的内容。
贰心中默诵,体内真气游走经脉,满身败坏,心神尽皆凝集于丹田,一团清流如沐东风,铜炉尽暖,丹田充盈,体内真气散于百骸,一团如有若无,似可节制的真元垂垂凝集在丹田深处。
阿一阿二原是六合间浪荡的孤魂,是祢衡借用神兵谷灵儡术所转世重生的仙灵精魄,心机朴素纯真,身躯乃是千年云生木所造,木灵气不凡,是故常喜好游走东海诸岛,寻觅些青竹灵果。
再则祢衡盛名在外,通天峰又有阵法结界,他也不担忧有甚么不知死活的人胆敢擅闯此地,毕竟强如儒门也铩羽而归,何况外人?
云毅从竹林找到祢衡用的短刀,握在手里,手腕却一沉,好似刀身绑了铅球一样,云毅估摸起码要有十余斤之重。
“还是你但愿因为拯救之恩,让我管你叫恩公,归正我是无所谓的。”
“六合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其动止也,其死生也,其废起也,此又非其以是也。有治在人。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
现在见祢衡脾气真我,对他的怨气无形中消了几分,好感也多了些许。
‘吱’的一声,竹屋的门回声开起,祢衡徐行走出。
通天峰的夜晚很有些冷寂,祢衡也不担忧云毅单独分开,一则此岛孤悬外洋,莫说归去凉州天水,就是离此地比来的青州海岸亦有千里之遥。
云毅咬上一口,红色果肉甜美多汁,灵力灌入诸经灵脉,精力抖擞。
云毅苦思冥想,俄然灵光一闪道:“我真是胡涂!这股真元本就是我的,我老是将它当作外人,时候惦记,稍稍转念,真元便要四散。可若它如我本身丹田普通,我如六合,忘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