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挠挠头道:“你不是我父母亲族,又不是我师父!年纪偏又大我一百多岁,恐怕你成名之时,我爷爷还在穿开裆裤呢,不是故乡伙又是甚么。”
“六合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其动止也,其死生也,其废起也,此又非其以是也。有治在人。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
云毅咬上一口,红色果肉甜美多汁,灵力灌入诸经灵脉,精力抖擞。
他长叹了口气,右手执刀,左掌摁在竹简上,饶是真气运于五指,手掌亦被短刀压得一阵酸麻,不得不趴在竹桌上刻了起来。
需知天道凭己,云毅一念至此,已然到了很多人三五年都难参悟的表情,他体内真气游走,物我两忘,心神放空下,真气游走周天,与六合仿若浑然一体。
云毅心中一阵惊奇,他以往修炼,真气老是难以凝集真元,今晚却破天荒的凝气化元,他稍稍一喜,邪念生出,真元顿时崩溃。
贰心中默诵,体内真气游走经脉,满身败坏,心神尽皆凝集于丹田,一团清流如沐东风,铜炉尽暖,丹田充盈,体内真气散于百骸,一团如有若无,似可节制的真元垂垂凝集在丹田深处。
祢衡也未几话,吃完饭后径直回到本身的竹屋,让云毅不由猎奇那边面究竟有甚么宝贝!
说也奇特,贰心无旁骛下,双手虽酸麻难动,可体内丹田却真气四溢,暖流回荡百骸,竟比起上午在寒潭时,还要矫捷轻巧很多。
现在见祢衡脾气真我,对他的怨气无形中消了几分,好感也多了些许。
祢衡一愣道:“故乡伙?”
祢衡哈哈笑道:“老夫岂是救人图报之人?甚么辈分礼法都是狗屁!世人都惯称老夫东狂,可狂者傲骨,岂会在乎世人称呼?你叫甚么随你欢畅就好。”
他不想被祢衡看笑话,当即换刀与左手,丹田真气自右往左,指尖凝力,当真的刻了起来。
通天峰的夜晚很有些冷寂,祢衡也不担忧云毅单独分开,一则此岛孤悬外洋,莫说归去凉州天水,就是离此地比来的青州海岸亦有千里之遥。
“这口诀上明显说,万物虽多,其治一也。讲的不过是将身材比作六合,真气散于各处,若想调节,就应以‘一’,也就是真元节制。”
“它又说‘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可如果想入天,先忘己,那真元先散,又是何解?”
‘吱’的一声,竹屋的门回声开起,祢衡徐行走出。
祢衡接过竹简,低头看了两眼,对劲的点了点头,递到云毅手里道:“一卷有字,一卷无字。日落之前,将竹简复刻一份给我。”说完回身回到竹屋。
平时这时,他亦会在义庄打坐修炼,见月色渐浓,灵气环绕,他盘膝坐在床头,可脑海中竟如着魔普通,不断闪现白日里竹简的内容。
祢衡将竹简抛向云毅,点点头道:“用饭!”
云毅苦思冥想,俄然灵光一闪道:“我真是胡涂!这股真元本就是我的,我老是将它当作外人,时候惦记,稍稍转念,真元便要四散。可若它如我本身丹田普通,我如六合,忘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