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从袖口取出一块木板,扬手打出,不偏不倚挂在庄门口的铁环上,上面鲜明写着‘歇市拒客,来人止步’几个大字。
老头刚想说话,俄然听到一道衰老浑厚的声音,让本身神采微变。
他最后一句像是说给本身鼓气,手中拿起一根成人胳膊粗的木棍,亦步亦趋往几口棺材摆放的处所挪去。
“奇特,我们明显瞥见那老头进了义庄,如何一晃就不见了,莫非是躲在棺材里了?”
他顺着幽光往下望去,见木棺平空踏实,像是传闻中的‘鬼抬棺’,双腿顿时发软。
喊声随风远扬,回荡在义庄四周,让数十丈外的几名大汉听得真逼真切,各个目眦欲裂。
这时咚咚的声音由缓转急,节拍愈来愈快,如惊心鼓震,沉闷怦然,敲的世民气头发怵。
老头跳下棺材,鼓掌喝采道:“风趣,风趣。小老儿十数年未至中土,想不到竟出了你这么风趣的娃儿。云小友,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城西‘墓陵义庄’早早敞开了门,庄内青苔满布,红桐古木的大门已然掉了色彩,门口几处青石板也裂了缝,几口木棺七零八落的摆在大堂,略显破败。
云毅见这老头精力矍铄,那里有半点日薄西山的老态?他情知这是激将法,嘿了一声道:“老头儿你也不消激我,莫说是你,明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得还是滚蛋。”
少年听的一怔,就见老头煞有其事的说道:“那几个赌坊的傻子,是我好不轻易找来陪我玩的,成果我还没玩够,你就多管闲事的把他们吓跑了。”
“大哥,要不我们走吧。归去就说那老骗子跑了,大不了挨顿怒斥,犯不上为了几两银子和尸身打交道,太倒霉了!”一名大汉怯懦道。
俄然“砰”的一声,棺材盖蓦地腾空飞转,秃顶大汉一愣神,想也不想就颤声喊道:“诈…诈…诈尸啦!”
“一别十余年,癫老弟,别来无恙否?”
那老头疯疯颠癫的绕着几口棺材跑了一圈,蓦地翻开一口木棺,跳了出来,出来之前还不忘戏谑道:“地盘老爷挖了眼,一群瞎鬼没长眼!”
老头也不活力,笑嘻嘻道:“你若真有本领,明天这庄子来多少人,你就撵多少人。不然欺负我一个风烛残年的白叟家,算甚么本领?”
他狠狠啐了两口唾沫,蹭了蹭光溜溜的脑门,厉色道:“一群没出息的,这不过是那老骗子装神弄鬼的把戏,怕甚么。”
几名大汉也早传闻这义庄闹鬼,现在亲眼所见,不自发的朝后退了几步,‘呜呜’的风声犹在耳畔,如鬼哭神嚎,一股冷意打从心底而起。
平常百姓,看到死尸不晕不吐已属可贵,开棺掘墓,挖人祖坟的用‘胆小妄为’描述亦不为过,可如秃顶大汉这类往‘鬼口’上撞的逃亡徒,少年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人影身形如风,‘嗖’的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大笑道:“好玩,好玩,有本领就来追我啊。”
这时棺材恰时传来‘咚咚’的声音,不紧不慢,似是魔音缭绕,甚是诡异。
“想不到你竟会五鬼搬运之术。娃儿,你是承平天的弟子吗?”那老头不知何时从内里钻了出来,坐在木棺上翘着腿,嘴里嚼着糖人,含混不清的说道。
少年定神瞧去,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头,左手拿着一副拨浪鼓,右手握着糖人,头上还戴着一副笑哈哈的娃娃面具。
可身后的几名兄弟早已看傻了眼,只见风声吼怒而过的工夫,几道鬼影若隐若现,惨绿色的幽光鲜现在木棺底部。
他声未出,人先起,待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人早已连滚带爬的跑出庄外,连手上的木棍都顾不得捡起,一溜烟的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