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公子好。”淳于满笑意盈盈起家,指着桌上几样小巧点心对敖晟翎说道,“小女子手拙,还望敖公子莫要见怪。”
乐聆音将手中半盏茶缓缓饮下,置空盏于桌上。
自顾吃喝着的敖晟翎抬眼一瞧,这位榣山派大弟子看上去和顺文静,但一提及那桩惨事便立时显出了嫉恶如仇的刚烈脾气。扬唇一笑,敖晟翎给淳于满续了盏热茶。
看了眼仍在本技艺中的青鸾剑,敖晟翎无法一笑,抚着剑鞘喃喃自语:“青鸾啊青鸾,你仆人将你忘在我这儿喽~~但现在真是太晚了,不现在夜与我拼集一宿,明日我睡醒了再送你归去吧!”她边说边回房,也不点灯,摸黑将青鸾剑安稳安排了即宽衣解带,捏着长衫领子正要甩向衣架却俄然攥紧又收了返来……长衫固然素净,但倒是由上等的洛瑶锦裁制,柔嫩细滑、触手生温。她的拇指细细摩挲着衣领后肩那片锦料,一小块不易发觉的潮湿令得敖晟翎修眉微皱,想起方才一起返来时,乐聆音似是睡着了那般垂首伏在本身的肩膀......
“比上天之日月星斗还难以推断?”乐聆音略微仰首,对着夜空明月唇角微扬,那对秋水剪瞳淌着些许晶莹之色,“你没法说准……看来...你早已堕入情爱当中了。”
本日敖晟翎露面以后,本就被很多人盯着,又经郭术如此一问,哪有不顺水推舟的事理?个个大喊着‘天一门上场见教!’
月光昏黄,敖晟翎没法看清乐聆音眼中到底是甚么,又或许,她偶然去看清她的眼眸中藏了甚么。一阵夜风吹过,拂乱了那女子柔嫩娟秀的三千青丝,但并未将敖晟翎的心念搅乱,她对她轻声劝道:“大半夜都畴昔了,挺晚的了,熬夜对身子不好,我们回堆栈吧?”
我敖晟翎何德何能担得起‘见教’二字?但如果持续坐着不动,就显得目中无人,对榣山派不敬。这不但让本身尴尬,还令得在场诸派对天一门的‘孤傲无礼’心存不满乃至鄙夷……那便与大姑姑派我来洛州论剑的初志背道而驰,还提甚么结合各大剑派剿除循环堂?
乐聆音喝下半盏茶,对淳于满问道:“满娘可有收到东真派的布告?”
次日中午一刻,敖晟翎被侯牧之打门叫了起来。当她一番洗漱以后跟着侯牧之到了厅内,一眼就瞧见了两位榣山派弟子正与乐聆音、卓怡萱笑着说话。
光凭样貌便知那潘阜要比敖晟翎年长,谁知竟然叫敖晟翎不得用剑与其参议……无需用剑却又如何论剑?在场有一些豪放凛然的剑客当下就连连点头,对这个潘阜乃至对岭南派实在看轻了几分。
“好一招榣桂齐芳!”岭南派掌门郭术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大笑赞道:“长琴散人剑法高超,教出来的徒儿也绝非等闲之辈,淳于贤侄不愧为榣山派首席大弟子,甚好,甚妙!”
“郭掌门言之有理,长辈怎敢违逆?”站在淳于满右边,敖晟翎朗声说道,“本日有幸观得各派剑法,长辈实在敬佩。榣山派淳于女侠德行出众,敖某更是相称佩服。但是……”敖晟翎对着淳于满暖和一笑,“刚才淳于女侠已是连战两轮,敖某却以逸待劳,如果现在与榣山派论剑,实属不当,亦是不公,此举绝非正道所为!诸位豪杰~~~然否?”
敖晟翎怎会没看到?她立即笑嘻嘻地也去给乐聆音续了盏热茶。
白松真人朝着敖晟翎拜别方向一声低咤:“敖少门主那里去?!”
见教?
敖晟翎笑眯眯道了声谢,低头细嚼慢咽。
卓卉君也差点笑出声,幸亏及时忍住了,但她的双唇已经摒得有些泛酸,只得面无神采取过茶盏慢悠悠喝下一大半。待得乐聆音为她续茶之际,她趁机低声念了句:“阿谁熊孩子~~~”